“落,軒轅澤陽生性多疑,你在朝為官,也許步步謹慎,千萬不要功高蓋主,以免惹來殺身之禍!”
臨行之際,穆降雪不忘叮囑司徒落。
“降雪,你放心吧,我自然會小心,實在不行,我就辭官回鄉下,陪你種菜去!”
“好啊!”
兩人相視一下,為這離別渲染上了一股強烈的傷感,送君千裏,終須一別,穆降雪帶上黑色披風上的帽子,與這黑夜,融為一色,爬上了馬車。
馬夫揮動馬鞭,車輪緩緩滾動,載著穆降雪,漸漸離去,遠去的馬車在司徒落的瞳眸之中,漸漸縮成了一個原點。
馬車,載著穆降雪風馳電疾一般飛奔在曠野上,穆降雪閉著眼睛,感受著透過窗簾那吹進來的夜風,冷冽的歌在她的臉上,“寶寶,以後,隻有我和你兩個人了!”
撫摸著自己已經十分明顯的肚子,穆降雪柔聲說道,整個人,都沐浴在一片濃鬱的母性光輝之中。
常言道,一孕笨三年,身孕,竟然讓穆降雪的警覺性大大降低,坐在馬車之中的她,全然沒有察覺馬車已經偏離了原先的軌跡,朝著一座山峰駛去。
直到馬車停下,一直閉著眼睛的穆降雪才探出了腦袋,當她看到自己所處的位置之後,到抽了一口冷氣,整輛馬車,竟然已經掛在了懸崖邊上,隨著她探出腦袋的動作,馬車發出了咯吱一聲響,她便聽到了碎石掉落的聲音。
雙手下意識的抓住了窗欄,她嚇的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怎麼會這樣?
鼻子用力的嗅了嗅,有人?
“你們到底想這樣?”
波瀾不驚的聲音從馬車內傳了出來,潛伏在黑暗之中的黑影星眸之中閃過一絲讚許,在這種生死一線之中,她竟然還尅可以如此冷靜?
“就算要死,你們總得讓我死的明白,你們,到底是誰?”
沒有回音,對方乃是訓練有素的軍人,怎麼會輕易的暴露自己的身份呢?
“既然你們不說,那讓我猜猜如何?”
還是沉默,但是穆降雪明顯感覺到他們的呼吸一緊,難道,他們是受雇於一個很有身份和地位之人?
“你們,是王丞相的餘黨嗎?”
呼吸勻暢,看來不是。
“你們,是軒轅尹秀派來的嗎?”
不是……
“你們,是太?”
穆降雪的話還未說完,便敏銳的感覺到了對方呼吸的變化,看來,果然是她,太後娘娘。
她都已經答應了她的要求了,難道,還要趕盡殺絕嗎?
唇角噙笑,包裹著陰冷的寒意,不過,她並不恨,也許,她隻是出自一個母親的本能,畢竟,像她這種身份的女人,隻能給皇家帶來恥辱罷了。
隻是,她想不明白,她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將自己殺了,為什麼,還要如此大費周章的將自己懸掛再此,難道,是在等誰嗎?
果然,風中夾雜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會是誰呢?司徒落,還是軒轅澤陽?
一股火藥味,再次傳到了穆降雪的鼻尖,這次,她這位淡定姐是怎麼也不能淡定呢?難道對方要活活將她燒死嗎?
一屍兩命,麗妃,你保護自家兒子的籌碼未免大了一點呢?
都到這份上了,看來,她想不自救都不行了!
“降雪!”
當司徒落的視線落在那輛無比熟悉的馬車上時,扯著嗓子大聲叫道,聽到是司徒落的聲音,心中湧出些許淡淡的失望,隨即又夾帶出幾絲慶幸,總之,心情是紛亂而又複雜。
“降雪!”
馬車的頂端,已經被綁上了一層厚厚的火石,導火索上已經磁磁的跳躍著火光,司徒落一個飛身正欲上前,但是,從草叢內飛出一柄飛鏢,射中他的胸口,他整個身體往後仰去,驚叫一聲,隨即身體傳出一種酥麻的感覺,不好,這飛鏢上淬有麻藥。
司徒落的整個身體僵硬的如同石頭,睜著一雙漆黑雙眸,絕望的望著已經快要燒到馬車的火苗。軒轅澤陽怎麼還沒有來呢?
就在火苗快要盡頭的時候,突然一道黑影在任何人都還未來得及反應之時,快速的撲了過去,一掌握住火苗,頓時傳來一陣皮膚被燒傷的味道,整個馬車,也因為他大幅度的動作而往懸崖的深處又下墜了幾下,軒轅澤陽麵色如同鬼魅,死死的拉住繩子,馬車在急劇的向下傾斜,拉著軒轅澤陽的的身子,雙腳,在地上化出了一道長長的痕跡,重力的作用,使得整輛馬車已經懸在一線之間。
“降雪!”
一聲費力的呼喊從軒轅澤陽的嘴裏溢了出來……
“皇上,我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