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譚弘宇後來還是將了我一軍。不久後銅業公司舉辦藝術節時,他就把我撇在一邊,直接跑去跟團委合作,所有的事情一概不讓我插手。到工會的這幾年間,曆來隻有我替別人“背單”的份,難得才有一次“飛單”機會,也樂意落得個清閑。
那一年我光榮地加入了中國共產黨,不過卻是在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
當譚弘宇將馬上要對我進行外調的消息告訴我時,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連入黨申請書都沒有寫過,怎麼就稀裏糊塗入了黨。”過去有無數次入黨機會都被我放棄。在毛紡工作期間,25歲的我被列為入黨對象,那位營長出身的侯副書記,曾跟在我身後不停地攆,逼著我交入黨申請書,仍被我以各種理由搪塞掉了。剛到東山來的時候,崔昌碩和劉全勝也把我列為重點培養對象,但我當時的態度仍然不是很積極,尤其是看到身邊很多動機不純的人,把入黨作為實現個人欲望的階梯,就更加不以為然。覺得一個人隻要工作努力,為人正直,入不入黨並沒有關係。沒想到事隔這麼多年,就在我對黨組織的概念變得越來越模糊的時候,沒想到黨組織卻再次向我發起“突然襲擊”。
不過我心裏很清楚,譚弘宇是代表組織上正式通知我,既然組織上已確定下來的事情,我個人已無權幹涉。後來到妹妹的工作單位去外調,當著妹妹單位領導的麵,想到自己快40歲才入黨,身邊的親人除了母親外,其他全都是黨員,心裏覺得有些慚愧,不好意思地說了句:“哥哥不求上進,快40歲才入黨。”正準備為我蓋章的女書記立刻糾正道:“40歲算什麼?宋慶齡80歲入黨,照樣活到老學到老!”
女書記——更是一名老黨員鞭策的話語令人難忘。是啊!一個人隻要端正了入黨的態度,把入黨作為一次學習和提高的機會,就不會把自己孤立起來。在曆史的滾滾長河中,每個人都隻是滄海一粟,隻有把自己融入到集體的洪流中,才能真正彰顯生命的價值與本色。
藝術節演出回來後,緊接著接到上級工會的通知,要我們編排一套以展示職工生產技能為主的節目,準備參加首屆職工技能運動會開幕式展示節目的預審。因為職工技能運動會是頭一遭,譚弘宇接電話時又沒有聽得太確切,還以為仍是舞蹈演出之類的。於是第二天一早我們先召集藝術節原班人馬開會通個氣,然後準備下午再到公司工會核實一下通知的具體內容。藝術節演出班底到齊後,我也借機將了譚弘宇一軍。因為藝術節出師不利,沒有拿到任何獎項。那也是我到工會後,作為曆次活動的領隊,少有的幾次铩羽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