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段時間,兩位副總再次將我找去談話,這次的餡餅自然也更大。
魯迪嘯把我叫去時開門見山,許諾了一個炙手可熱的部門,連具體的職務都透露得一清二楚。這讓我有些驚訝,因為企業的官場中,這種承諾在沒有正式兌現以前,往往采用模棱兩可的暗示語言來表達,可是這一次他的表述卻非常清楚,哪一個部門,具體的職務是什麼,他都說得一清二楚。
我當時心想,當官,好啊!誰不樂意,錢多得掉下來可以砸死人,隻有傻瓜才不樂意。可是你們會真心實意讓我去當官嗎?不會,別說為你們當官,就是給你們當個秘書,你們都是有附加條件的,而你們所附加的這些條件,又是我斷然不能接受的。
你們早把權力當作一種交易的商品,沒有等價甚至是超額的高回報,你們是不會把官位輕易出手的。而我想提醒你們的恰恰就是,權力不能當作交易的商品,如果權力一旦當成了商品變現,就會喪失起碼的公正,成為藏汙納垢的源泉,一切糟粕的東西就會隨之而至,權力本身所應有的威嚴就會受到群眾的廣泛置疑。
再說了,兩邊都在氣鼓鼓地盯著我,我的天平稍有偏離,另一方一定會把我撕得粉身碎骨,當然談不攏。心裏這麼想,嘴上卻謙虛道:
“魯總您如此的抬愛我,簡直讓我受寵若驚,隻是我能力欠佳,平庸碌碌,毫無建樹,怕當不好這個官,將來給您們臉上抹黑。不過您放心,這次我一定好好想想,想成熟了再給您回個準話。”
郝副經理同樣也把我叫去,同樣也許諾了另一個部門的另一個職位。我當時一聽就暗自好笑:你們真小氣,那邊給我的甜頭可比你們實惠得多,不僅職務比你們許諾的高,而且部門也是數一數二的部門,到底是魯迪嘯比你們多了解我一些,舍得下重餌。嘴上同樣含糊其辭應付過去。
後來雙方不知誰先提議,不如搞一次擂台賽,來一試高低。可能他們自己也覺得,總是用一些下三爛的手法不太光明正大,用實績來比試比試,未嚐不是一種嶄新的嚐試。
擂台賽的形式其實也很簡單,當時的綜合回收率偏低,長期徘徊在74%,雙方約定,誰能將它提高到84%,增加10個百分點,哪一方就徹底勝出。雙方都開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重新進行了內部排名——這種比試,自然不可能由兩大種子自己親自披掛上陣,他們隻不過是塊金字招牌,任何事情都不用做,隻能從種子下麵再鱗選種子,由種子的種子來完成,倒也別有一番韻味。
我一聽說雙方在緊鑼密鼓搞擂台賽,心裏馬上樂滋滋,因為隻要雙方一陷進去,又會給我騰出充裕的時間來自我調整。不過冷眼旁觀,我更清楚,以他們的能量來權衡,雙方勝出的機率幾乎都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