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麻死了!!!”
屏幕上打出了個驚歎號。
少傾,麗魔頭又打字過來:“看在你態度還算誠懇的份上,先放你一馬……不過封口費還是要付的,多少就看你誠意了。”
“開個價吧,吃喝玩樂一條龍都可以,隻別讓我抽煙喝酒就行……要不送你包摩爾再加個萬寶路防風打火機?”
90年代末期,國內煙市女士香煙十分匱乏,常浩能看到的牌子隻有摩爾(re),還要到煙草公司專門地點才能買到這種用深綠色軟盒軟盒包裝,呈現咖啡色極瘦長煙身的獨特產品。
很多人以為摩爾是女士雪茄,其實不然,它隻不過是用深棕色雪茄紙包著卷煙絲而已,為照顧女性纖細的形象,整體非常細長,抽起來並無多少力量,但事後煙味卻相當大,這和“555”不同,後者味道相對比較辛辣,是老煙槍的上選。
當然這些常浩自己不懂,不懂不要緊,家裏有錢塘煙廠退休的爺爺啊。
誰都有叛逆時期,常浩初中時也偷偷摸摸學過抽煙,什麼利群、紅雙喜、新安江、大前門、紅塔山都嚐試過,還收集過一堆煙殼,但事實證明他就沒這個命,一抽煙喉嚨就痛,敏感得不行,到後來甚至發展到吸二手煙也很不舒服,所以混不了圈子確實有客觀原因。
酒是潤滑劑,煙是開路先鋒,煙酒不沾的男人怎麼能打開場麵?
也難怪人家他孤傲:遞煙不抽、敬酒不喝,誰知道他心頭苦啊?
麗魔頭遲疑道:“你這是在害我吧?不過,試試也行。”
“少抽兩根,我挺討厭女人抽煙,你是唯一的例外,我覺得你抽煙時特別有種魔頭的氣質。再要是穿一身緊身皮裝,頭上戴頂船型帽,中美合作所裏那些冷豔的國民黨女特務扮演者就非你莫屬了!”
“你給我去死!”
嘴上這麼罵,其實心裏還很感動:一個女孩子,尤其還是考入清華,被公認是好學生的高中女生,居然會和太妹們一樣叼煙吞雲吐霧,這是她所有同學都不能接受的。有同學知道隻是不,但心裏頗不以為然;也有同學不僅不以為然,還要出言諷刺幾句。
當然,再怎麼看不順眼,這種事不會告訴老師或捅給家裏——那就犯高中大忌,被所有同學都看不起。
這麼多人當中,隻有常浩能真心實意地理解並接受她抽煙這個事實,勸歸勸,態度完全不一樣。
重生後的常浩寬容程度更高,因為已掌握了積極自由和消極自由,也領悟了以賽亞·柏林有關“價值多元”的真諦——這是他6歲多、上幼兒園大班的女兒帶給他的。
他當時頭疼女兒不肯喝牛奶,問她為什麼不喝時,原以為女兒會編造“不好喝”、“苦”這種法,沒想到後者眨著眼睛道:“世界上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有人愛喝,有人不愛喝,我吧……就是不愛喝牛奶,以後能不能不要逼我喝牛奶了?”
當他哭笑不得把這段故事講給導師聽時,後者點頭嘉許:“她比你更能領悟價值中立和價值多元的真諦。”
所以他才想出送對方摩爾煙和打火機:這不是諷刺,而是真心實意的態度——你抽煙我不讚賞,但不覺得會破壞我對你的認知,更不會簡單把女孩子抽煙和道德敗壞、品質惡劣聯係在一起。
常浩想了想問:“正經的,你對IQ種聊軟件怎麼看?覺得將來推出中文版有前途麼?考慮過大學畢業後從事這方麵工作沒?”
如果沈麗麗願意從事該領域,或者自己可以有不一樣的想法。
對麵想了想道:“前途當然有,但我覺得可能前途不大,真要搞這種即時聊型軟件,我覺得依托手機應該會有更大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