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沈麗麗口中吐出依托手機構建聊軟件的設想,常浩大吃一驚,這不是微信的套路麼?下意識問道:“為什麼?”
“第一是電腦攜帶不便,必須放在固定地方,而手機隨時隨地可移動;第二是電腦價格昂貴,手機價格相對便宜,你信不信,未來肯定是手機擁有量超過電腦,也許將來人人都有手機,但不會人人都有電腦;第三,手機上網肯定會比電腦方便,手機可以無線,現在打電話發信息是不是都是無線?電腦怎麼無線?”
常浩試圖引導她:“現在電腦上網都這麼麻煩,手機上網不是技術難度更高?”
“不盡然,語音通訊怎麼實現的?不就依靠站點中繼麼。曆史都是先出有線,後出無線,比如電報就是先有線電報,後無線電報,但最後肯定是無線幹掉有線——現在誰還發有線電報?電報如此,電話也會如此,所以我推斷網絡也如此!
讀學時平同誌就計算機要從娃娃抓起,那時候誰敢想這事?我在少年宮看過蘋果早期的麥金塔什電腦,當時稀奇得和什麼一樣,比汽車還罕見;我爸廠裏有幾台86微機,恒溫恒濕帶空調不,進去操作都要穿白大褂換軟底拖鞋。
這才幾年,電腦就走入了千家萬戶,你家有,我家有,雨詩家有,沈飛也有。你熟悉曆史,應該能知道科技革命的威力。我爸前兩還和我通信公司在大力建設站點,所以我這麼想。當然,是年5年,還是8年10年完成這個飛躍,那就不得而知了。但我有預感,這時間不會太長……”
“你爸不是電力工程師麼?”
“我爸電廠的,重點負責自動化控製這塊,對通信很感興趣。他經常,沒有大通道、高速率的通信能力,自動化控製怎麼做得起來?我爸玩單片機和彙編語言可溜了,同事搞不清的經常問他。”
常浩呆了呆,沈麗麗無意中準確預見了15年後科技發展的場麵——移動互聯網超過其他互聯網的局麵。
而她估計的手機聊比QQ、微信更具有前途的推測其實也不算錯誤,唯一問題在於,在移動互聯網興起時,中國移動舍不得為其帶來豐厚收入的短信收入,不願意主動革命放棄逐條收費的短信而轉向收取流量費的即時通訊,甚至為維護壟斷利益,最初連對其他兩個通訊供應商都不肯放開對接,這才有了企鵝集團的後來居上。
假設當初中國移動能大氣地和電信、聯通互通,直接基於手機號碼並使用網絡流量聊的聊軟件——飛信就會大有用武之地,哪有後來微信什麼事?畢竟微信比飛信晚4年才推出,前期還是在仿飛信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
仿照IQ讓QQ成為了霸主,IQ在0年後依然存在,可還有多少人用?仿照飛信讓微信成為了霸主,飛信在誕生10年後依然存在,可還有多少人用?
仿造和山寨也是種生產力,中國的大科技,哪樣不在山寨中成長起來?
別人已開辟了道路你不好好學,非要摸著石頭過河?
當然沈麗麗有估計是錯誤的:因為技術限製,無線互聯網發展落後於有線互聯網,中間必須有個P時代,這是必要過渡,超越不了,且時間不少於15年,正如吃第5個包子才飽,不能明前麵4個包子不該吃。
他心翼翼問:“你計算機畢業後將來想搞聊軟件不?IQ我覺得不好用。”
“確實不夠好用,不過我沒想法,讓有興趣的人去做吧……我這段時間剛看了幾篇關於黑客的報道,超級感興趣,你知道什麼是黑客麼?”
“我知道,技術高超、善於破解他人係統和秘密的計算機高手,在我眼裏,當年能破譯密電碼的就可以算黑客雛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