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段的老丐‘荷荷’連聲,雙目暴突,身子一軟,垂首而死。
邰閬舸手一鬆,屍身倒在地上。
眾丐大驚失色,看著地上死去的老丐,心中頓生兔死狐悲之感,卻都敢怒不敢言。就在這時,就聽有人大聲怒喝道:“邰閬舸,你就是個畜生!”
邰閬舸猛地回頭看向窗戶,身子一閃而至,大手一伸,撲哧穿出窗欞,往回一帶,隻聽嘩啦一響,窗欞碎裂,一個人影被他拽進來,嗖地拋在地上!
那人影著地即起,拍拍身上的灰塵,罵道:“好快的爪子!”
眾丐一看,原來是個翩翩少年,頓時又驚又奇。邰閬舸定睛一看,“原來是你,古司空哪裏去了?”
徐小魚一指邰閬舸,叫道:“古大哥,進來弄死這個畜生!我實在忍不下去了。”
眾丐一起向破碎的窗口看去……
良久,眾丐失望的眼神又回到了徐小魚身上。
陳思瓊提著燈籠出去轉了一圈回來,衝邰閬舸緩緩搖頭,然後蹭地跳到徐小魚跟前,一腳踹向他胸口,“小毛賊,讓你他麼胡說八道……”
徐小魚怎麼都不敢相信,古司空居然拋下他獨自跑了,任由陳思瓊一腳踹在胸口。
胸口正是氣海膻中穴,是彙聚內息之地,徐小魚身中蘊含的內息,自然而然的對攻擊進行反彈,隻聽‘哢嚓’一聲,陳思瓊就覺得如同踹在一株巨樹之上,不但他自身的力道全都反回來,一股巨力隨即向他腿上震去,腿骨立時碎裂,他‘唉呀’一聲,蹲坐在地上。
徐小魚內息反震,毒功立即隨之將毒素傳向陳思瓊,眾人就看他抱著斷腿大聲慘呼,腿上露出的肌膚漆黑如墨,叫花子有玩毒蛇乞討的,對毒物都不陌生,陳思瓊這是中了劇毒的症狀,他們如何看不出來,連陳思瓊自己都駭然大叫,“幫主,我中毒了,我中毒了!這小子身上有毒!”
邰閬舸聞言一震,抬起右手一看,自己的手卻毫無異狀。他剛才抓的是徐小魚領口衣服,速度又極快,徐小魚淬不及防,所以他才安然無恙。他上前看陳思瓊的腿上,腿骨碎裂,中毒又極深,反手取出一柄尖刀,將陳思瓊的傷腿一刀斬斷!
陳思瓊疼得冷汗淋漓,猛地一咬牙,嘴角溢出鮮血,臉色刷白。邰閬舸將他傷處的經脈穴道疾點了幾指封住,對姓歐陽的那個乞丐道:“你來幫陳兄弟裹好傷口。”
這乞丐叫歐陽飛,聞言後退一步,緩緩搖頭,“幫主,這狗賊連累段大哥被你殺了,兄弟恨不得剝了他的皮,怎會替他裹傷?”其餘的人也隨即後退,一起看向邰閬舸。
“這是想造反嘛?嘿嘿!”邰閬舸一聲冷笑,猛地一跺腳,隻聽轟然一聲,頭頂的頂棚一下翻開,一個巨大無比的鐵籠自天而降,‘轟’的一聲落地,將眾丐連同一臉驚訝的徐小魚罩在裏麵。
這鐵籠長寬數丈,鐵條粗如兒臂,任誰都難以撼動。歐陽飛大驚,“幫主,你在聚會之地設立這機關,就是為了對付自家兄弟嗎?”
邰閬舸不理他,盯視徐小魚,“你是什麼人?怎有如此厲害的毒功?你師傅是誰?”
徐小魚抬起雙手,訝然道:“我,我有什麼毒功?”他完全沒體會到自身的毒功,直到這時才隱隱覺得自己身上有異常,古司空手掌中毒,陳思瓊大腿中毒,完全是接觸了他才發生的,讓他不由不往自身上麵聯想,他忽然記起,燕蒼雲曾說把六十年的功力留給了他,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麵對與眾乞丐共同遭遇的困境,徐小魚直勾勾地盯著對麵的邰閬舸,突然間注意到眼前的鐵牢籠,由上麵的一根根鐵柱而聯想到神農穀底,燕伯伯用毒工“重塑四肢”的情形,毒可害人,亦可毀物!眼前的鐵籠,如若他徐小魚自己有燕伯伯那樣的功力,何愁無計可破?想到便做,徐小魚當即運轉起內息,帶動全身毒質彙聚與稚嫩的雙手掌心之中,須臾過後,徐小魚眸中閃過與年齡不符的狠辣,雙掌握住眼前的兩根鐵柱,低喝一聲:“焚!”兩根鐵柱以徐小魚的雙掌為中心,上下部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溶,在地上化為一片閃耀著黑光的鐵水。眾乞丐見狀紛紛退後一步,模樣十分驚恐,而對麵的邰閬舸也是收起了玩笑的神色,眉宇間全是如臨大敵的凝重。
反觀徐小魚,目睹自己創造的“成果”,已經可以完完全全地確定,自己的確得到了燕伯伯和毒彌勒的功力,而現在的徐小魚,如果能夠充分利用好自己得到的深厚內力,已經算是能夠獨當一麵的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