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過後,厄運來了。
這個時候,林宇峰甚至想找到林國棟同歸於盡。他和黎曼發生私情,在道德上愧對林國棟。但是林國棟這個人絕對是個應該下地獄的人。他的父親是天朝高官,林國棟完全可以靠打擦邊球順利發家。但是他偏偏走了這麼一條罪惡之路。
問題是,火並了林國棟之後,林宇峰就給他償命。那麼孩子就能活下來嗎?林國棟這個人,林宇峰和他交過手。論拳腳的功夫絕非庸手。林宇峰都沒機會詢問一下林國棟的功夫如何學來。
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林宇峰看著遠處都市的萬家燈火,心裏想也許再往前邁一步就是萬丈深淵了。身敗名裂之後,這個世界上都不會再給他一個容身之處。他也確實是作孽了,付出代價也是應該的。而不知道在哪裏受折磨的陳冰,也是林宇峰又一個愧對的人。
這些事林宇峰不願意多想,更不願意麵對。在他的心裏,除了擺脫那個影子一樣陰暗的基佬之外,就是隻認準正義和邪惡之間,不能妥協的較量。哪怕最後林宇峰傷痕累累地死去,那他也是為正義的事業而獻身的。他犧牲後,那些圍繞著的各種“風流韻事”也就跟著散去。久而久之,連世界上有過林宇峰這麼一個人都會被人忘記的。
朱平遠感到黎曼的房子時,已經接近半夜時分了。他是穿著便衣來的,一進門看到一個陌生男人坐在客廳裏,一臉的詫異。
在朱平遠到來之前,林宇峰沒有和黎曼溝通過。他不知道黎曼的心裏是怎麼想的。甚至沒有問過,朱平遠是否知道林國棟是同性戀的事兒。
這樣的隱秘之事,即便是朱平遠知道,他也會裝作不知道的。而黎曼是個愛麵子的人,當著娘家人,不是逼急了她也不會捅破這層紙的。
果然,再給兩個人做介紹的時候,黎曼沒有多說話。她隻說:“平遠,這是我以前的助手小林。碰巧在上海,也是公安局的,我就先把他喊來了。”
“你好,小林。麻煩你了,我替我姐姐謝謝你。”
林宇峰看到朱平遠是個很年輕英俊的人,而且頭腦也很聰明。可能朱平遠已經知道了他和黎曼之間的關係。而裝作不知道。在這樣的時刻,沒有親密的關係的人是不會出現在這裏的。
三個人坐下來,一起合計。而且,在朱平遠觀看了劫匪劫持孩子的視頻之後,他也沒有特殊的主意,隻說:“最好的辦法還是報警,我們手裏的紙條也交給上海警方。這裏附近這麼多治安探頭,總能找到蛛絲馬跡的。這樣嚴重的刑事犯罪,不報警沒有任何道理。”
“平遠,我也不想再瞞你了。你也知道你姐夫這個人,他的腦瓜子是多少有些問題的。老是疑神疑鬼,懷疑我和別人的不清不楚的。自從囡囡生下來,他就橫豎看著不順眼。好幾次我們兩個人發生激烈爭吵。小林,我把實情都告訴我妹夫了?”
黎曼這麼一問,林宇峰坐在朱平遠的旁邊,全身的血液都聚集到了臉上。難道黎曼要把他們倆之間的‘奸情’說出來嗎?
“是這樣,孩子生下來之後。我帶著她和小林見過一次麵。還在一起吃飯了。結果林國棟派人跟蹤我,非說小林是囡囡的父親。我們都懷疑,是林國棟指使人綁架了囡囡。”
在黎曼煞有介事的時候,林宇峰覺得朱平遠的眼睛一刻都沒有離開過他。其實,別說是善於察言觀色的警察,就是一般人端詳一下,也覺得囡囡長得像林宇峰。這一層紙,黎曼不揭,朱平遠更不會揭。
“姐,是這樣。我覺得姐夫那個人胡亂猜疑,也許是有的。但是他不會作出綁架孩子這樣的事吧?”
“他是個什麼人,我最了解了。誰叫你姐姐有幾分姿色呢?走到哪裏,隻要和男性交往多一些。那個人就立刻遭遇災禍。以前我在山大教書,有個老師不正經,調戲了我幾句,結果沒幾天就被人拿刀花了臉。弄得人家待不下去,調走了。小林也是,我們一起出了一趟差。就有四五個人晚上那棒球棒打他。這個人心裏扭曲,經常和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鬼混......我都沒臉再說了。”
黎曼說到這裏,十分恰當地收住了話尾。
朱平遠說:“姐,你說得這些我能理解。但是就是斷定是姐夫,他指使人幹的,也是需要證據的。我們必須還是要經過警方調查。”
“我這裏的地址,知道的人很少。但是林國棟知道。我還懷疑他在我的手機上做了手腳。已經買了新手機。否則這兩個歹徒潛伏進來,沒有對你姐我下手,也沒有搶錢,而單單抱走了孩子。你不覺得奇怪嗎?這兩部手機和電腦,你一定要拿給公安局技偵的人看看,是不是裝了定位裝置。”
“好的,這件事我在上海就能辦了。但是要等到天亮。孩子都失蹤一天了,你沒有接到對方的勒索電話嗎?”
“沒有。我的手機一直開著機的。沒有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