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視頻的過程中,黎曼緊緊地依著林宇峰,緊緊摟著他的胳膊。林宇峰都能感覺到黎曼身體的顫抖。特別是看到孩子被抱出來,隻穿著小睡裙。黎曼的淚水一滴一滴無聲滾落。
“他們應該是開鎖提前溜進來的。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出去了?”林宇峰問道。
“是的,我去看了一個同學。回來的時候都快十一點了。”
林宇峰心裏很惱火,黎曼還有這樣的玩性。都這個時候了,為什麼不能安心在蘇州待著呢?跑上海來幹什麼啊?這樣一出來,正好是給別人做局提供方便。
“你一個女人,還帶著孩子,還長得這麼漂亮,你的膽子可真大啊,在外麵玩到十一點回來。你就不害怕碰到壞人嗎?蘇州那麼大,就憋死你一個人?我看你就是錢多了沒地方花,心裏發慌是不是?”
忍了一下林宇峰還是沒忍住,抱怨了黎曼幾句。這一次黎曼沒有頂嘴,她真誠地認錯道:“宇峰,對不起。這次是我錯了。你別看我都三十幾歲的人了,還是喜歡玩玩。隻是這時候出來確實是很愚蠢。追悔莫及了。”
“好了,我們也看了監控了。從這上麵看不出什麼,這兩個人都做了完善的偽裝。如果我沒猜錯,他們出門之後會走消防通道到地下停車場。那裏雖然有攝像頭,但是盲點也不少。而且他們的車輛車牌也是假的。”
黎曼不吱聲,呆呆地像個被人抓住把柄的惶恐者。
“這樣吧,時間不等人,你趕緊給你妹夫打電話。叫他連夜趕過上海來。他是警察,遇到這種事比我們有思路。你妹妹是做什麼的?”
“老師,教小學的。”
“好,那你現在就給你妹夫打電話。可能的話請他馬上過來。別的人,能不驚動就不要驚動了。從蘇州到這裏要走多久?”
“跑高速的話,得一兩個小時。”
林宇峰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他不知道黎曼在這一天裏,除了哭泣還做了什麼。這種事先聯係自己的妹夫是最合適的。
黎曼就給她的妹夫朱平遠打了電話。並叫他千萬不要打擾妹妹,立刻開車過來。朱平遠一聽孩子丟了,馬上叫黎曼報警。
“平遠,你快點過來吧。見了麵再細說。綁匪留下字條,說報警就把琳琳掐死。”聽了這個,那邊朱平遠才答應馬上過來。
黎曼掛了電話,低頭捂著臉一聲不吭。林宇峰也像個木雕一樣坐著,他意識到在失蹤的孩子麵前,他和黎曼的那些名譽和尊嚴已經不值一提。
慢慢地,林宇峰就聽到了黎曼壓抑的哭聲。朱平遠過來,林宇峰都不知道要不要叫他知道實情。這畢竟隻是黎曼的妹夫,而不是她弟弟。這對愛麵子的黎曼來說,也絕對是個難以逾越的關口。而此刻林宇峰心裏同樣是滾油煎著。他的手機早已經關機多時,任何人都不知道他在哪裏。包括在燕京和他扯了結婚證的楚天燕。
到了這個時候,林宇峰終於知道男女之間發生孽情的可怕。這樣的後遺症,想想實在是太叫人恐懼了。這局麵,即便是九死一生的林宇峰也拿不出思路。茲事體大啊。
為了打破難捱的冷場,林宇峰又問道:“你的寶馬車是新買的嗎?我看挺新的。”
“車是我妹妹買的。我讚助了她一半的車錢。這樣我在蘇州就可以用一下。”
“買了多久了?”
“沒多久,半年多吧。我是當律師的,買一輛三四十萬的寶馬,不算什麼。”
“是不算什麼。我的意思是,是怕這輛車也被人裝上東西。你妹妹家還有車嗎?”
“還有一輛,本田SUV。我妹夫開著。車是我爸買的,他很少開。就給我妹妹了。”
林宇峰沒有再多說什麼。從孩子失蹤到現在已經整整一天了,但是沒有收到劫匪打來的任何電話。林宇峰覺得這純粹是在拉長他和黎曼的痛苦。孩子在他們手裏,應該說臨時還是安全的。
過了好久,林宇峰又喝了一杯果汁。他咬了咬牙說:“我想給林國棟打個電話,看看他想怎麼樣?這件事除了他,我想不出是誰會做。”
黎曼說:“你還是不要打吧。他現在也許就等著你給他打電話呢?你就是想把心掏出來,我想他也是一問三不知的。因為他的目的就是要讓我們倆受盡折磨。或者被折磨而死。這個人,我越看他越覺得可怕。他會不會心狠到把我們一家三口都弄死?”
“一家三口”這個詞,在林宇峰聽來有點撕心扯肺的別扭。他是個有妻子的人啊,他的愛人還在燕京眼巴巴地等他回去呢。怎麼和別人的老婆成了‘一家三口’?
對林宇峰而言,隻有一種“桃花潭水深千尺”的感覺。千尺的‘桃花’足以淹死他幾次了。令人難受的是,林宇峰並不是個好色的人,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和父親一樣,是個情種。某些時候往往抵擋不住美女的主動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