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個？梁源我有點。”
“開玩笑的。”
……
“你可以住在這。”
“我今天實在沒地方去了，從學校跑出來就想到你這了。”
“你拿這當旅館了。”
“不是！”
“當救助站了。”
“沒有！”
“那你。”
“我不知道。出來的時候肚子餓，想吃東西。”
“你是來消費的。”
“我可以隻交蛋炒飯錢嗎？”
“我開玩笑的。”
……
“我陪你住。”
“咳！咳咳咳！！……”
“你自己住這不安全。”
也對，我收拾著噴了到處都是的飯粒兒，有些不好意思。
“裏邊有隔間，我平時累了就睡那兒，有一張床。”
“那我們倆？”
“我說有一張床，是想告訴你，不是讓你睡在地磚上的。”
哦，我又想多了。“你呢？”
“我不跟你睡。”
……
“這幾張桌子，等下拚一拚。”
“睡這多涼啊，要不你？”
“我怎麼？”
“你，你跟我一起睡，也行。反正都穿衣服啊。”
……
我發情嗎……
“穿衣服也不行。”
話說完我已經羞得沒臉看他了，我發誓我是不想讓他睡桌子才提議兩個人穿著衣服睡在一起的。可是他說不行。
“為什麼啊？”
“床窄。”
……
這個是真不行。
總不能。
好好我不說。
“枕頭被子給你用！”
“有備用的。”
……
“你這總來蹭住的？”
他無語地靠近我一點，“備用，冬天冷，我自己用。”
“吃飽了嗎？”
“飽了！”我扒拉扒拉盤底兒乖乖把盤子交給他，然後識趣地用校服袖子蹭了蹭桌子，這油花花的怎麼給人家睡！
聽見他叮叮當當在樓下折騰了一陣子，上來的時候抱著被褥，這就要睡了，我很快就要跟一個見了三次麵的男孩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了，緊張，這是我做得出來的事？我怎麼了今晚。
“跟我過來。”
他抱著被子走在前麵，右手扳了下牆壁上的木頭船舵，黃色的牆壁緊跟著後退。
“這兒還有個門啊！”
“裏邊還有個門，今晚你睡這，裏邊的門反鎖了，不要動它。”
“門那麵是？”
“隔壁的書店。”
“也是你們家開的？”
“是，員工是我雇來的，你半夜不要竄過去嚇人。”
“有人住嗎？”
“挨著這屋的這一排都是員工休息的地方，兩個勤工儉學的男孩。”
“男孩？？？”
這麼說我的鄰居是兩個男孩？我睡的房間前後都有門？
“我可不可以不睡這，我。”
“女孩，對不起口誤。”
……
看著他眼睛的時候我很相信他是口誤，然而當我看到他轉身時拎起的嘴角，口誤！你說鬼話啊！
“這兒挺好的！”
“好是好，沒燈。”
“啥！我怕黑！”
“你怕黑？”
“對，怕黑，自己睡我得開壁燈。”
“牆上是有插座，可店裏沒有帶插頭的小燈泡。”
難道我要一個人躺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小黑屋裏嗎？
“你怕我嗎？”
“我……”
“你是怕我還是怕黑？”
“我怕黑……”
“……”
我明顯感覺到他眼裏有光閃了一下，大概他也驚訝於我對黑暗的畏懼，可我從小就怕黑，特怕，沒辦法。
“那這門就開著吧。我下去關店，你困了就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