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失敗了。這是兩個禮拜內的第四次,走在大廳內的沈溢渲瞥了眼前麵旁邊兩個談笑風生的黃毛丫頭,不過年輕點,論資質哪比得上自己,好歹曾經是個廳長。
現在怎麼辦?
停下腳步,失敗的涼意從腳底直竄心頭,難不成真給康洋說中了自己沒有家裏幫助一無是處?沈溢渲不服,憑什麼康洋要瞧不起自己,家裏有權有勢關她什麼事,她又沒權利選擇生在什麼樣的家庭裏,各是各的命。自己這些年也很辛苦,沒什麼自由處處受家人管製,她就不信現在有個幾人是真真正正靠自己在社會上立足的。
但就這樣想,沈溢渲的心仍不平衡,因為她清楚的知道,康洋,就是一個靠自己實力有著一份不錯的工作。
用手抹去眼角的淚水,最近自己好像很難控製自己的情緒,稍微有些激動就難忍狂躁不安和心慌,不知道擔心什麼,就有一股莫名的著急勁。
“該死~~頭又痛了!”按住腦袋,沈溢渲的神色大變,突來的頭痛讓她蹲在地上一時半會兒起不來。
都怪那個主考官,自己名牌大學畢業碩士學位五年工作經驗都不要,看上那些年輕的剛畢業的,他們有什麼能力處理工作問題?
算了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還是養足精神繼續投簡曆繼續麵試好了,不相信中國那麼大找不到一家他中意我我中意他的公司。
為什麼?我那麼優秀一心一意想靠自己的實力做事,隻要隨便開口家裏就能為自己找到很好的工作,不想委曲求全不想聽人擺布難道有錯嗎,那麼多失敗是想逼我走絕路嗎?
不,沈溢渲你是最棒的!都是因為那些人不懂賞識你,他們覺得你年紀大沒結婚又跳槽肯定有問題,或者被錄取的人其實他們是靠關係的,甚至出賣肉體也是有可能的,對,一定是這樣,他們那麼肮髒那麼齷齪!
沈溢渲站起身來,氣血上湧。好多個人在跟她說話,耳邊是好多繁雜的聲音,他們說這說那沈溢渲覺得他們說的都很有道理根本不知道聽哪個的,她隻知道盲目的去聽去重複腦海裏那些人說的話,直到她的奇異舉動惹得旁人側目她才覺得天玄地暗昏了過去。
這是一個冗長複雜又極其破碎的夢。她一遍遍地從康洋不愛自己的事實裏清醒又一遍遍掉進自己真的很愛很愛康洋的漩渦,始終出不來。
從她被推進醫院到現在吊營養水一直站在她病床前的夏文希,不動聲色地聽著她一遍又一遍地喊著,喊著康洋。
等她睜開眼睛開始動彈,天色已暗,夏文希驚覺自己足足站了幾個小時,在她徹底清醒之前轉身而去。
恢複意識的沈溢渲發現自己竟然在急診室裏,真是怪哉,她猛然想起自己好像暈倒因為頭痛,心想到底是哪些人在她耳邊嚷嚷。
正巧有護士進來給其他病床的病人換藥,她喊住護士問:“護士請問我是怎麼了?”
護士看了眼她床頭的病例回:“低血糖,吊完這瓶就可以走了。”
點頭,沒什麼大礙就好了。抬手看了看手表,嚇一跳都已經六點了,晚上家裏等著她吃飯又要叨叨了,可是營養水還沒吊完,唉,算了,一狠心趁護士走開拔了針頭火速從床上穿衣服離開。
話說這頭在家裏等著舅舅沈櫻執回來跟自己一起回去的沈炎顯然等得有些不耐煩了,聽到樓下有汽車的聲音立馬奔到窗戶那裏開窗望去,卻看到芮可很親昵地和沈櫻執saygoodbye!
看來兩人真的在交往。
沈櫻執知道沈炎知道自己回來,推開半掩著的門進來就看到沈炎坐在桌前練習書法。
想起來:“市裏的比賽是什麼時候?”他記得老早之前就吩咐沈炎報名的。
“快了,這周日。”淡淡地回答。
“有把握嗎?”沈櫻執走過去站在她背後鬆領帶換衣服,回頭看了眼床上除了疊好的被子鋪的整齊的床單,皺眉,“衣服呢?”
“在衣櫥裏自己拿。”
根本不理會她說的,從後麵將她拽起,語氣冷硬:“去拿。”
舅舅真是的就知道欺負她明明就在床尾幾步路的事情,沈炎雖然心裏不爽卻也不好拿他怎樣,也不想跟他多爭執去櫥裏拿了給他。
不多一會兒甥舅兩人收拾好趕著時間準備回福煦路,坐上他的白色越野Cadillac沈炎忍不住問:“你的賓利呢,好久沒見你開了,怎麼送人了?”
啟動車子沈櫻執盯著前方:“沒有。”
沈炎又問:“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