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在太極殿商議國事,長孫皇後在立政殿商議家事,也算是夫妻二人同步共鳴了。
立政殿中,睡醒的李麗質嘟著小嘴,暗自責怪自己怎會在昨夜睡著了,導致她沒有向長孫問出心中疑惑之事。
起床之後還未梳洗,便找到了長孫。
“母後,昨夜您與父皇談論的寬兒是何人?為何女兒不曾聽聞?”
就在李麗質的話音落下之時,李泰還有李恪兄弟便推門進來了,“兒臣給母後請安。”
沒及時回答李麗質的問題,反而疑惑的看著殿中躬身請安的哥三兒,怒道:“你們三人為何不去小學進學?”
李恪在三人中是最大的,雖然嫡庶有別,但是長幼有序,回答長孫的問話便落到了李恪的肩上。
“母後,今日乃是休沐。”
“被麗質突然一問,母後倒是忘記了今日乃是秘書省小學休沐的時間。既然來了,你們就陪著母後用早膳吧!”
長孫這一回答,李恪兄弟倆倒是挺意外的,畢竟陪皇後用膳的次數不多。
飯桌上,李泰問起了李麗質,“麗質妹妹,你問母後什麼問題啊,為兄替你解惑。”
李泰自小便聰慧,至少在讀書方麵他自認皇室弟子無人能比,替李麗質解惑,展示自己的才學既能得到妹妹的崇拜又能得到母後的誇讚,李泰對此很是樂意。
“四哥,昨夜我聽到母後與父皇談論寬兒,四哥你知道寬兒是誰嗎?”
寬兒是誰?這個問題,李泰還真不清楚,在場的幾個小家夥之中怕是隻有李恪兄弟倆知道寬兒是何人,畢竟李母和楊妃之間常常走動,孩子自然是兩個深宮中的女人所談論的話題,李愔大致能猜到寬兒是何人隻是不敢確認而已。而李恪卻是一直記得李寬,當初李寬瀟灑自在的樣子還留在他心裏,或許是因為從李母和自己母妃口中得知了李寬的事跡而崇敬也或許是因為羨慕,李恪對李寬的記憶很深刻。
當年,李寬也曾去過秦王府,但時間一長,李泰和李麗質已經忘了,也不能說他們完全沒有影響,隻不過他們不會聯想到長孫和李世民口中的寬兒是當初大鬧秦王府的李寬。
李恪知道,但是卻沒有開口的意思,見到弟弟李愔看過來的眼神,朝著弟弟點了點頭,隨即李愔便一副我已經知道的樣子。
李愔的年紀畢竟還小,沒有哥哥那般深沉的心思,事情全都寫在臉上了,自然也讓李麗質發現了。
“六弟可是知道寬兒是誰了?”
“小弟自然是知道的,寬兒便是·······”
“六弟。”
畢竟李寬的身份在當年的秦王府乃是禁忌,加上當年李寬大鬧秦王府,所以下人更不敢談論李寬。盡管李恪年紀不大,但是下人都不敢談論,自然而然的阻住了弟弟繼續說下去。
“無妨。”對著小心謹慎的李恪說了一句,隨即對著李愔笑了笑,“|愔兒,你繼續說,母後想知道你到底還記不記得寬兒是誰?”
“可是三哥不讓說。”李愔此時顯得有些委屈,他年紀還小自然也就不明白李恪的擔心。
“若是恪兒罵你,本宮替你做主。”
得到長孫的保證,李愔大起膽子,“寬兒就是咱們二哥啊,去年咱們還見過呢!”
在李愔的年紀還不明白嗣子意味著什麼,隻是母妃和哥哥讓他叫二哥,他便叫二哥了。
對此長孫也沒有多說什麼,雖說李寬是李智雲的嗣子,但總歸是一家人,就是按照李智雲那邊算起來也是他們的堂哥,叫聲二哥也不算錯。
“啊,原來寬兒就是那個傻子災星啊!”
說完,李麗質就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嘴,太子大哥可是說過,不能在母後和父皇麵前提起,這樣會惹父皇、母後不高興的。
確實,長孫不高興了,“麗質,你是聽誰說寬兒是傻子災星的?”
長孫冷著臉等著李麗質的回答,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畢竟在長孫看來,李泰他們尚且記不住李寬是誰,又怎會告知李麗質李寬乃是傻子災星的言論,而記住了李寬的李恪兄弟既然口稱二哥,自然也不會說出李寬是傻子災星的言論,那麼隻有宮中的宮女和當年秦王府的侍女會告知李麗質,而皇家之事又豈是宮女敢妄加言論之事?
不過她卻忘記了還有一個與李寬有仇的兒子——李承乾。
長孫沒注意到自己此時臉上的表情,可是孩子的眼睛是雪亮的,殿中最小的豫章公主還小聲的說著,“母後生氣了,好可怕啊!”
李麗質此時哪還敢多說什麼,戰戰兢兢的躲在李泰身後,拉著李泰的衣袖不撒手,“母後,您別生氣了,麗質以後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