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邊有那麼多女人,我不想跟她們爭同一個男人,有什麼錯?你憑什麼拿不相幹的人來威脅我?什麼事都有個先來後到!”
他嗤笑一句,意味深長:“哦,先來後到?”
“陸昭南,你能不能講講道理?天下還有沒有王法了?”
他偽善的麵具猝然破碎,揪住她的衣領惡狠狠地提到麵前,令她退無可退:“你想跟我講道理?很好。”
她仇視般地瞪著他,那股感同身受的怒火卻使他產生一絲快意,痛吧?恨吧?再次沉聲命令:“陳副官。”
“在。”
“現在執行。”
“是。”
“不要!”羅小魚嘶聲尖叫,痛哭流涕,隻能跪地求饒,俯首聽令,“我跟你走,我跟你走……”
他一把提起她,咬牙切齒:“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她語無倫次地顫抖著:“我說的,我說的。”
陸昭南一擺手,對準張季成的槍支已然放下。他俯下身子,輕輕地拭去她眼角滾落的淚珠,展出一個純淨無害的微笑,在凜凜的風雪中如沐春光:“哭什麼?剛才早點答應,不就沒事了。”
羅小魚在他溫柔的觸撫下簡直想要嘔吐,撥開了他的手。他對這種宛若情人嬌嗔般的反抗並不介懷,卻更加得寸進尺,將她攔腰抱起。她果然輕得像一團霧,似乎旋即就要散了。
陸昭南經過少年身旁,停下腳步,打量他一眼,那種蔑視的眼神仿佛在看著腳底的螻蟻。
張季成心慌意亂,捏緊拳頭就要衝過去揍人,卻被牢牢製服。“你究竟是誰?快放開她!”他的眼中布滿紅絲,怒不可當。
對方隻是哂笑一聲,顧自出門。健壯的馬兒高聲嘶鳴,他牽著韁繩,將懷中的少女托到馬鞍,旋即一躍而上,坐在了她的身後。
陸昭南安撫好躁動的馬兒,揚起馬鞭,頤指氣使地指向院子裏的羅大山:“把他也帶走。”
“小魚!小魚!……”張季成跌跌撞撞地衝到門口,悲聲嘶吼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羅小魚的心像被什麼大力攪動著,痛得快要滴血,一字一頓的話語噩夢般地飄進耳邊,聽得愈加清晰:“你再回頭看他試試?”
她隻有順從地別過臉,突然感到手腕處傳來一股劇痛。竟是他一聲寒笑,用力捋下她腕間的佛珠,扔在了地上。
馬兒撒開腿跑向遠方,呼嘯而過的寒風迷住了她的雙眼,她感到自己的世界也像被這場大雪覆蓋了一樣,失去全部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