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蓋特勒德林沃德(1 / 3)

存在一些確實為真的元魔力是巫師構造的咒語無法達到的,這些確實為真的魔力就是魔力的真實世界,它們跟巫師無關,它們有自己確定的價值,不論巫師有沒有去召喚它....而魔法是人為構造的,這明沒有一個咒語是絕對無敵的,沒有一個咒語能力壓其他所有咒語。-----《G七神的遊戲》

“死了。”驗屍官,“有身份證明嗎?”

“是個無名氏。”警察。

驗屍官看了阿修一眼。“你在內瑟斯和阿茲爾殯儀館工作?”他問。

“是的。”阿修回答。

“告訴內瑟斯留下齒模和指紋,用來查證身份,還要拍大頭照。用不著解剖,抽血做毒物鑒定就行。你都記住了嗎?要不要我寫下來給你?”

“不用了,”阿修,“這樣就行,我記得住。”

那人很快地皺了皺眉,從錢夾裏掏出一張名片,在上麵草草寫了幾筆,遞給阿修,:“把這個交給內瑟斯。”驗屍官對每個人了一句“聖誕快樂”,然後走了。警察拿走了空酒瓶。

阿修簽字為無名氏收屍,把他放在擔架車上。屍體凍得硬梆梆的,阿修無法將他從坐姿改變成其他姿勢。他胡亂擺弄著擔架車,發現可以把它的一端升起來,做個支撐。他用皮帶綁好在擔架車上坐著的無名氏,把他塞進靈車後車廂。阿修讓他麵朝前坐著,或許這樣可以讓他坐得舒服些。他關上車尾廂,開車回殯儀館。

靈車在交通燈前停下。就在這時,阿修聽到一個嘶啞的聲音。“我想要個守靈儀式,具體是這樣的:一切都要做到完美無缺——漂亮的女人為我哀傷流淚,撕扯著她們的衣服,悲痛不已;英勇的男人為我哀悼慟哭,講述著我最輝煌的日子裏的故事。”

“你已經死了,瘋子斯維尼。”阿修提醒他,“既然死了,無論有沒有守靈儀式,你都得接受。”

“唉,是呀。”坐在靈車後麵的男人歎息。毒癮發作的嗚咽聲已經從他的聲音中消失了,變得平板單調,聽由命,每個字都像來自很遠很遠處的無線電波。這是從死亡的頻道上傳來的死亡的語言。

綠燈亮了,阿修輕輕踩下油門。

“不管怎麼,反正得給我辦一個守靈儀式。”瘋子斯維尼要求道,“把我放在台子上供人瞻仰,醉醺醺地守靈。是你害死了我,阿修,你欠我的。”

“我從來沒害死過你,瘋子斯維尼。”阿修反駁道。是那二十塊錢,他想,二十塊錢買了一張離開這裏的票。“是酗酒和寒冷害死了你,不是我。”

死人沒有回答。開回殯儀館剩下的路途中,車子裏一直保持著安靜。阿修把車停在後門,把擔架車從靈車裏推出來,一直推進停屍房。他把瘋子斯維尼扛上防腐工作台,像扛半扇牛肉一樣。

他用一張白床單蓋住瘋子斯維尼,把他獨自留下,文件也留在他身邊。走上樓梯離開停屍間時,他覺得自己聽到一個聲音,平靜而微弱,仿佛從遠處房間裏傳來的收音機的聲音。那個聲音:“酗酒和寒冷怎麼可能殺死我?殺死擁有妖精血統的我?不,你丟失了那個的金太陽,這才殺死了我。阿修,是你害死了我。這就如同水是濕的、時光很漫長、朋友到頭來總會讓你失望一樣真實。”

阿修想告訴瘋子斯維尼,他的觀點實在太悲觀了。轉念一想,死了以後,任何人恐怕都會變得悲觀起來。

他上樓回到主廳。主廳裏,一群中年女人正忙著把保鮮膜蓋在裝菜的盤子上,把蓋子蓋在裝滿放涼了的炸土豆、通心粉和芝士的塑料餐盒上。

德古拉斯先生,也就是死者的丈夫,把阿茲爾先生逼到牆邊,仍在滔滔不絕地告訴他,他如何早就知道子女們沒有一個會來出席葬禮,表示一下他們對母親的尊敬。上梁不正下梁歪,蘋果不會落到遠離蘋果樹的地方,他抓住任何一個肯聽他講話的人反複抱怨,蘋果不會落到遠離蘋果樹的地方。

那傍晚,阿修在餐桌上多擺了一份餐具。他在每個人的位置上擺上一隻玻璃杯,把一瓶詹姆森金裝威士忌放在桌子中間。那是酒店裏賣得最貴的愛爾蘭威士忌。晚飯後那些女人給他們留下了一大堆沒吃完的飯菜,阿修往每隻杯子裏斟滿烈酒,他的杯子,阿茲爾的杯子,內瑟斯的,還有瘋子斯維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