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建楠走了,他是帶著怨恨與不甘走的。洪門腿了,就如同洪字三點水一般,來的凶,去的也快,好像那深夜的曇花一現一般。
持續半個多月的小雨終於停止了哭泣,天空重新露出了笑容。日子還是一天天的過,但是辛五明白,這次不過是暴風雨的前奏,它並未真的到來。煙哥也明白這一點。趙建楠並不是一個心胸開闊之人,相反他的心胸狹隘的足以擠死一隻螞蟻。雖然表麵上趙建楠說此事已經過去,而且還有雲老的見證,但是背後那些道道又有誰知道。
正所謂,明箭易躲暗箭難防。其實他們更期望能夠與洪門堂堂正正的幹上一場。
雲老他們走了,是煙哥和辛五他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走的。和猜想的一樣,洪門十大天王之一和龍頭齊聚敵人老巢,身邊怎麼可能會沒有保鏢呢,更何況還有兩位意想不到舉足輕重的老爺子。
龍頭所至,洪殺當隨。沒錯,守護他們的正是洪門中最可怕的殺手集團,洪殺,那個讓世界各大勢力聞風喪膽的組織。幾乎可以說,洪殺要殺的人,世上還真沒有一個能逃過五更天的,哪怕他是天王老子。
送走了洪門這座煞神,辛五的手機鈴聲響了,本來他以為是徐婷婷這小妞給自己打的電話,但是他沒想到,電話那邊聲音的主人居然是李連,那個文文諾諾的大秀才。
才送走了書生,又來了個秀才,辛五真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接通電話,那邊傳來秀才的聲音。一句讓辛五意想不到的事情。
“五哥,我下海了!”電話那邊李連的聲音有些沙啞,似乎是因為某種負擔所壓而導致的精神疲憊的虛脫無力,似乎又是因為將某種負擔放下的輕鬆而疲憊餘後的輕鬆。不過,貌似,秀才剛剛,也許不久之前由於被某個決定困擾而使得精神受到強烈壓迫而產生的憔悴虛脫無力。雖然沒見到秀才本人,但是辛五能夠想象他此時的臉色是如何蒼白。
“秀才,你在哪?我去找你!”
“我在鬆花酒店。五哥,其實我很謝謝你。你讓我認識到了真正的自己。隻是,我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對還是錯!”
秀才的話音中充滿了一種迷茫,就如同迷路的孩子失去了家的方向,不知道未來將在何方。
其實,讓辛五沒想到的是,那個讓黑白兩道聞風喪膽的秀才從今天起便崛起了。而且,更讓他想不到的是,今日死擂對頭的書生日後會成為他肝膽相照的好兄弟,那個與秀才並列榜眼探花之位的黑道煞神在不久之後如東日初生,冉冉高掛天空,普照這片大地。
鬆花酒店位於青州市西郊的左三環,甚至已經被鬧市的人群遠離了一般。而且,鬆花酒店所在的八街可謂是臭名昭著,是青州有名的三不管場所。在這裏,幾乎每天都會有命案發生。而且,黃賭毒在這條街幾乎是司空見慣了。
在這一片地域,不隻光八街一條,還有什麼七街,五街之類的,不過名氣卻沒有八街那麼響亮。在八街的西麵三百多米的地方有個小鎮,名叫韓莊。可以說,韓莊是八街的背後肉店的供應商。這裏聚集了五湖四海的混子,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幾乎可以看到那渾身紋龍畫虎道德敗壞的人渣在馬路上橫行霸道。可以說,這裏是被社會拋棄的人渣的聚集地。便是那不大的派出所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已經搬離了這片是非之地,便是巡邏的警察也不過偶爾從此處經過,就如同那發情而害羞的大姑娘一般,見到那色狼一般的八街早就拋的遠遠的。
這的確是一處該死的地方。
不過,可幸的是,就是這麼一處親娘不養,後娘不問的地盤上的收益的確可以稱得上不錯,甚至可以用肥的淌油來形容。畢竟黃賭毒這種東西的暴利可是極其驚人的。本來煙哥是想讓辛五接手這片地盤的,但是道上也道上的規矩,有些事情也不能做得太過火,而且這片該死的地方也異常的難管理。所以,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秀才對辛五說,他下海了。本來這件事已經讓辛五驚訝萬分,但是想到一個文質彬彬的大秀才居然來這種狂龍惡虎都要止步的三不管的地麵,更讓他驚訝不已,同時心頭還隱隱有些為秀才擔心。畢竟,在這片地頭上,就算你不招惹別人,那些該死的人渣也會反過來欺負你。
終於來到了送花酒店,辛五還未踏入酒店大門,那衝鼻的煙酒味,以及婊子身上的香水味便已經讓我們的五哥心中的怒火不知不覺的油然而生。也不知道怎麼的,也許是對那該死香水的過敏,也許是別的原因,總之,我們的五哥對於香水的誘惑有著先天性的排斥,那種濃烈的香水甚至會讓五哥心裏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