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婚外情並非出自內心情願的舍棄,可能造成對自己的不滿、更造成對配偶的耿耿於懷。不滿以牢騷、挑剔或性冷淡等諸多形式表達出來。有位舍棄了情人的女性就是以性冷淡來“冷”處理她與丈夫的婚姻關係的:每當丈夫激情萬丈地想要做愛,他非得小心翼翼捺住性子連哄帶騙才行,而即使上了床,她還是百般挑剔他的表現。有個男的在舍棄婚外情後,從此與太太上床說不出一句愛語。有些婚外失戀者表現出一些源自抑鬱症的行為,有的以酒精或藥物麻醉痛苦,有的甚至到了必須求助心理治療的地步。
對那些無法因婚外情失敗而找到紆解管道,在婚姻又無法找到新的滿足的人來說,有可能長期飽受悔憾和渴望情人之苦,期間,他們不斷地違背自我承諾,打電話或寫信給前情人訴說深藏內心的痛苦,乞求對方的憐憫,希望重新暗中保持聯係。他們還在給前情人的電話或信上作自我檢討,責備自己缺乏勇氣和堅定性,不配贏得如今已失去的愛,雲雲。
這種自虐性的訴求即便獲得一時成功,其最後結果也可能以另一次失敗而告終結。在重拾舊愛的過程中,以往所有的衝突仍跟以往一樣激烈,而情愛卻因為婚外情的太過磨人而變得日漸淡薄。
關係複合是在各類關係緊張、隨時有爆炸可能的境況中進行的。情侶久分必合,合而複分,分合老是處在關係緊繃、無張弛的氣氛中進行,早已沒有了當年兩人相處時的那種喜悅的感覺。這類婚外情的結局變數多多,有位離過婚的三十歲女子描述了她與一位已婚醫生分分合合的情形:
“我們不知道分手了多少次,每次提出分手總是他。可是,每次隻要我給他電話,他就忍不住回頭。多次分合後,我倆又一次如法炮製,準備從此一刀兩斷,說好一天晚上他來我住處作簡單的告別儀式。分手的時候,他已喝得爛泥一灘,我上前安慰他,他緊揉著我,用勁時把我的衣服給撕碎了。我站著那裏,他望著我,突然雙手抱頭哭了起來。我們最後還是上了床,忘記了道別這回事。
第二天早上他從辦公室怒氣衝衝打來電話,指責我耍詐,誘他入穀。我氣壞了,說想要分手的人不會像他那種德行,顯然不想道別的始作俑者正是他。說完話我就將電話摜了。他寫來一封語言惡毒冒犯的信,說我害苦了他,也害了他們全家的幸福,說他再也不能讓這種事情繼續下去。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像通常人那樣‘回敬’了他一封尖刻的信。事情就這樣結束。
然而,一個月後事態又一次逆轉。事情的起因在我:我一時脆弱打電話給他,結果兩人到城外瘋狂纏綿,他又‘愛’上我了,兩人就像少男少女般地在餐廳裏溫存,惹得好奇的人頻頻回頭看我們。可是後來,他又故態複萌,情緒突變:喝酒過量,對我開始惡聲相向起來,結果把酒杯捏碎,割傷了他的手心,血不停地流著。我一聲不吭收拾完東西便一個人回了家。結束?不,沒結束。一個月後他打電話來,央求我與他一起共進晚餐,而且滿口都是甜言蜜語,懊悔又熱情。我經不起他的傾情‘進攻’,又一次‘招降’。結果又是一場可想而知的爭吵。
過了三個月,他打電話告訴我他已重建婚姻,現在可以用新的眼光看待我和我倆的關係,那是一種純潔無欲的關愛。他來到我的住處,兩人談話長達幾個小時,其間幾次親吻,我們曾經有過的那段婚外情也被當作了美好的回憶;我們慶幸曾經相愛,擁有過對方;慶幸他的婚姻並未因此毀掉,否則他一定會愧疚得無法自處;當然我們也慶幸一切‘俱往矣’,因為我們再也受不了這份折磨。”
回歸“忠實”
有人在體驗過婚外情後便放棄了它,意欲從今往後洗心革麵一心不貳於婚姻。我們所采訪過的不忠者中,有約三分之一的女性和五分之一的男性經曆過一次婚外情,而且他們大多數不打算再有外遇。此外,受采訪的兩性中幾乎有相同比率的人在經曆過多次婚外情後轉而忠於婚姻。我們的采訪對象中有些甚至是在經曆了很多次婚外情後回歸忠實:或對原本的婚姻,或對後來的婚姻。不過,也有些人在“浪子”回頭後又故態複萌,一生中反反複複了不知多少次。
這種反複型的外遇者多半受外界壓力而暫時對婚外情的張狂行為有所收斂。有的則因維係婚外情中的諸多困境和不菲的花費不得已打了退堂鼓,也有的是擔心引發醜聞或婚姻衝突不得已所為。這些婚外情者的“回歸忠實”的行為大量地並非出於內化價值觀使然,也不是舊有婚姻本身重燃欲火的結果,而完全是基於一些務實而不得已的考慮。有人是這樣評估的:
“有一陣子很好玩,可是後來發覺它的價值不及它帶來的麻煩和花費,我不得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