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獨處(2 / 3)

這天剛好是星期六,江小鯉沒課。談話間,她突然想到今天沐風開的車是輛看起來很貴的跑車,隻是她平時對車沒有研究,不認識車的牌子。“喂,我說!要不要去兜兜風啊?”小鯉看著窗外他那輛銀色的跑車,一時興起。

“這是我朋友的車,兜風當然可以,不過既然是你提出來的,要是出了什麼問題,是不是該你負責?”沐風看著她,好心情地開玩笑。以夏末的黃昏為背景,他的目光,有一種獨特的溫度。一個這樣的男人。

“不是吧?朋友的車?”江小鯉突然想起來,沐風的公司其實並不在北京,而是在台灣,“別告訴我你的駕照是在台灣考的內地用不了啊!”她故意誇張地睜大眼睛,帶著點揶揄的目光看著他,“你這算不算是無照駕駛啊?大明星?”沐風發現小鯉每次拿他逗樂時,都喜歡用那種故意拖長的語調叫他“大明星”。

“的確是無照駕駛,”他開懷大笑,“但是你不覺得這樣很刺激嗎?怎麼樣,怕不怕?”

“拜托,你可是一向傳播正能量的人誒,天天隨手傳播愛與希望啊!難道平時都不守交規的嗎?”江小鯉很驚訝,他這樣的一麵,她真的沒有見過,也完全沒想到。

“規則難道不應該是用來打破的嗎?不天馬行空怎麼寫歌啊?”沐風故作無辜地攤攤手,“不過你不要告訴別人,不然我多年來苦心經營的好形象可就全毀了。”他的眼神裏都是戲謔,卻恰到好處地沒有被江小鯉察覺。一個這樣的男人。

“這種奇葩的理由,你到底是怎麼想出來的,還居然厚顏無恥地說出口了!”江小鯉看著他,突然笑得像隻計謀得逞的小狐狸,“既然這樣,那今天這車真是不坐都不行了啊,大明星沐風無照駕駛,還在市區飆車兜風,嘖嘖,絕對的大新聞!”一麵說著話,她就跑去拉副駕車門。披著的頭發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起來,沐風這才注意到,她原本是自然卷的頭發,現在在發尾處燙了卷,還挑染了幾縷紫色。兩個月不見而已,小姑娘就長大了,配上她現在有點狡猾的表情,莫名的,像是個童話裏的小女巫。“快點開門呀!總不是又不敢了吧?”江小鯉挑釁地微眯著眼看沐風,盯著他無奈地掏出車鑰匙來開門,然後立馬飛快地開門入座。

慢慢走向駕駛座,沐風笑得不露聲色。他當然不會無照駕駛,隻不過逗逗這個活潑的“小女巫”罷了。

沐風的駕車技術一流,穿行在並不寬敞且有些擁擠的道路上,卻顯得遊刃有餘,行雲流水。坐在副駕上的江小鯉看他超車看得非常起勁,就差興奮地大呼小叫了,滿臉都寫著崇拜。

開車的沐風,和他在舞台上又是完全不同的氣場——因為認真而微皺的眉頭、勝券在握的自信從容、瀟灑的轉彎動作——像是個真正的賽車手。跑車在沒有超速的情況下,被沐風操控著,在完全不適合飆車的城市裏,盡情展示著自己的優良性能。

他們在燈火通明的、由鋼筋水泥組成的“賽道”上狂奔,超越所有原本跑在他們前麵的車,又緊接著追趕下一輛。天空的顏色慢慢變得深沉,逐漸有雨砸下來,攤開在擋風玻璃上,又被雨刮器推走。跑車的雨刮器逐漸變得瘋狂,一遍遍劃過相同的軌道,為車內的人拓開視野。狂奔的車、不斷被甩在身後的路燈、雜亂無章的雨線、音響中亢奮的鼓點。這像屬於兩個人的,盛大的逃亡!課業、工作、壓力、世俗的眼光,乃至於時間!所有的一切都被拋著腦後,酣暢淋漓!過了不久,路上的車變少了許多,雨卻越來越大,雨點密集地砸在車上,沐風卻一直沒有減速,依然帶著小鯉繼續以這樣瘋狂的速度接近城市的邊緣。

坐在副駕上的小鯉突然降下車窗,冷風和著雨水在第一時間拚了命地灌入,她的臉上身上瞬間淋濕了一大片。“不如找個地方靠邊吧,可以下去走走。”江小鯉歪著頭看著窗外,雨水灑了滿臉卻不避不閃。她穿的本就單薄,衣服和發梢又都被雨水打濕,看起來特別可憐,但偏偏她的表情那麼淡然,反而讓人忽略了她真正的年齡不過18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