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他一直都能感受到,他和道心身後一直跟著一群人,雖然他們百般掩飾用了不少遮蔽氣息的方法,但是跟的太近了,他還是察覺了這群人的存在。
白聿帶著曲道心進了客棧,那群人就停在了離客棧不遠的地方,這群人不知道為了誰來,但是他片刻都不敢離開曲道心身邊,之所以帶曲道心到這家破敗的驛站,是因為驛站的管事也是一隻妖,他和管事還算有些交情。
幾個穿著黑衣的人宿在樹上,對於白聿的到來一無所覺,白聿走到屬下仰起頭:“幾位。”
其中一個頭目樣的人萌的坐起:“什麼人!”側頭卻見著白聿笑眯眯的站在樹下。
“我不是人,你別怕。”白聿看似輕輕的拍了幾下他們藏身的樹木,之間那棵大樹應聲而倒。
幾個跟蹤的黑衣人連滾帶爬的從樹上逃了下來,白聿依舊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抱歉,我隻是想和你們談談,但是你們躲的太高,我不舒服。”
頭目的眼神閃了閃,想要做些什麼卻被一股大力按在了地上無法動彈,他費力的抬起頭發現身邊屬下都不見了蹤影,隻有剛剛的男子站在他身前。
“我覺得你知道的最多,所以將你留下了。”白聿走到了頭目身前。
“我什麼都不知道。”頭目啞著嗓子小聲說道。
“就連為什麼要跟我們都不知道麼?”白聿冷笑了一聲。“那誰派你們來的呢?”
頭目咬著牙關一語不發。
“不說?也無妨啊”
白聿的話音剛剛落下,頭目就覺得自己的四肢像是被人向外牽扯,開始並不覺得如何,隻是到了後來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要被這股力量扯斷。
白聿站在頭目的身前看著他的表情:“現在想說了麼?”
“我……真的不知道。”頭目隻覺得劇痛讓他頭暈目眩,恍惚之間他看見自己的四肢被幾條線綁著順著線看去,剛剛消失不見的幾個手下正牽著線一步一步的向外走去。“這是什麼妖法?”
白聿蹲下來用手拍了拍頭目有些變形的身體:“不是什麼妖法,你的手下們想走,我也不好攔著你說是麼?”
頭目想說話嘴角卻流出了一絲鮮血,隨後一口血猛的從口中嗆咳了出來。
“現在還是不想說麼?”白聿有些可惜的看著頭目,“在這麼下去你可就要死了。”
就在這時頭目聽見自己的身體發出撕拉的聲音,隨後他的左臂便從身體上被扯斷,牽著左臂的手下也好像累極一般倒在地上。
“我說,管家讓我們跟著曲道心,找個合適的時機殺了他然後嫁禍給他身邊的那隻妖物。”
“管家?這辦法真是簡單,不過要是你們做成了也是行之有效。”白聿點了點頭,然後看著頭目的身體在自己的眼前四分五裂,白聿撐起傘將血液擋住。
“白聿,你在做什麼?”忽然一個聲音從白聿身後響起。
一地的碎屍,噴濺在白聿雨傘上的血跡。白聿無措的看著忽然出現的曲道心。
“你在殺人是麼?”曲道心滿眼寒意。
“不是的,他們是被派來殺你的。”白聿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
曲道心將劍橫在身前:“我怎麼能相信一隻妖物,不會殺人不會害人? 天下的妖都是一樣的,白聿你也一樣。”
“道心,你聽我說,這些人都是管家派來的,他們要殺你,我不是無故殺人的。”白聿丟掉了手中的雨傘向走到曲道心身邊和他解釋。
曲道心的神色聽了這話微微的緩和:“他要殺我,不意外。”
“道心,你不要懷疑我,當年也是如此,我不會無故殺人。”
“夠了!當年的事情你不要再說了!”曲道心不想聽他舊事重提。
“好,我不提。隻是這群已經跟了咱們許久了,你不能再回去了。”白聿輕聲說道。“和我走吧,去我的洞府,就算你不想見我,等到避過了這場危機,你可以再離開,我不會攔著你的。”
曲道心看著地上的屍體,他知道管家的為人,這次不成他是不會罷手的,最後隻得點了點頭:“好,我隨你去。”
白聿如釋重負的輕笑出聲:“走吧,我們回客棧,等雨過之後,我們就起程。”
曲道心看著白聿,如果沒有當年,也許現在他會和師叔一樣四處雲遊,也能和白聿把酒相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