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是革命黨人?”人使者的話問得是相當突兀,令北堂君岑感到十分意外,北堂君岑道:“難道革命黨人的身份得罪了你嗎?要動手就上吧!”那個人使者將鋼杖使勁往地上一杵,厲聲喝道:“你別在那裏唧唧歪歪的,我隻問你是不是革命黨的人,沒有問你的身份得罪我沒有!”那個人使者接著用陰沉的聲音道:“那你是不是認識一個叫做田錚的人?”北堂君岑聽到這個名字,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喝道:“你要打就打,還什麼田錚不田錚的問題,你以後別跟我提這個名字!”“你的左眼瞎了就是拜他所賜的吧!”那個人使者的話中卻帶著幾分譏諷的意味,“不錯,就是田錚這狗賊害的,那又和你有什麼關係?”北堂君岑更多的是表現出來了好奇,他實在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女子竟對田錚的事情如此感興趣。“哈哈哈哈!”那個人使者就像是瘋了一樣狂笑不已,令北堂君岑吃了一驚,實在猜不透她到底想說些什麼,“姓田的,你的仇人還是挺多的嘛,那麼多仇人,你能一一解決了嗎?你這負心薄性的好色之徒,沒想到世人中人人都要和你作對,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哈哈哈!”那個人使者又狂笑了幾聲,對北堂君岑道:“我想你就是北堂君岑吧,你的故事我曾經聽說過,田錚那個無恥的敗類,早晚會死在他的仇人手上的,哈哈哈!”
北堂君岑心裏那段塵封的記憶也被眼前這個行為瘋癲的女子給帶了出來:當年,北堂君岑左眼未瞎,隻是一個大學的助教,他的學生中有人在當時一個革命小組的組長——也就是劉陽的帶領下進行地下活動,事情敗露後,朝廷居然勾結旭日帝國特工機構——櫻機關前來捉拿學生,學生們義憤填膺,公然與政府和旭日方麵發生正麵衝突,為了保護學生,北堂君岑暗中幫助劉陽轉移參加革命黨的學生,當時朝廷的鷹爪——偵緝大隊隊長田錚得知此事後,率手下包圍北堂君岑的家,開始時田錚一夥人沒辦法拿下北堂君岑,田錚心生毒計,挾持北堂君岑的妻子易憐冰和北堂君岑不到四個月的女兒做要挾,北堂君岑放棄了鬥爭後,被田錚手下五花大綁,就在北堂君岑束手就擒的時刻,田錚竟然出手偷襲北堂君岑,易憐冰為了保護丈夫撲上前來,擋住了田錚的進攻,田錚在殺害易憐冰時,以迅速的手法撿起桌上的細針,刺向了北堂君岑的左眼,北堂君岑沉浸在失去妻子的悲痛中,卻忘了閃過田錚的偷襲,因此左眼被刺瞎,田錚在得手之後,又準備痛下殺手,準備殺死那個幼小的嬰兒,劉陽此時正好率人攻了進來,將田錚一夥人打散,救了北堂君岑和其女兒的性命,田錚僥幸脫逃,而他給北堂君岑帶來的傷害卻是永遠也無法彌補的了。
在滿是蒼柏古鬆的南山的一處青塚前,隨著易憐冰墓碑前的紙錢燒完了,北堂君岑當時仍是直挺挺地站在墳前,半聲都不吭,他表情木訥,隻是呆呆地看著墓碑,此時劉陽的妻子——也是易憐冰生前的閨蜜於歡早已泣不成聲了,在劉陽向墓碑鞠了幾躬,她哭著對北堂君岑吼著,斥責他的冷酷無情,劉陽拉住了於歡,上前準備拍拍北堂君岑的肩膀,安慰一下北堂君岑,北堂君岑當時卻艱難地張了張嘴,隻見一股腥紅的液體從他口中緩緩流出,劉陽見北堂君岑意識頓時模糊了,大叫不好,扶著北堂君岑向自己家裏奔去......男人的愛總是與女人的愛有所不同,男人的愛更為深沉、熱烈。
也就這時起,北堂君岑看清了朝廷的腐朽,他最終加入了革命鬥爭當中,在他心中,有一個人必須要除掉,這個人就是那個和他有著殺妻之仇、失去左眼之恨的田錚。
“北堂君岑,你既然和田錚那個敗類有仇,何不助我一臂之力,除掉他呢?哈哈哈!”北堂君岑聽到那個女子這種語氣,不禁惱怒道:“要殺他要報仇是我的事情,也用不著你來管!”這個人使者竟然毫不理會北堂君岑的感受,剛才北堂君岑在回憶這段痛苦的往事時她也看出了北堂君岑的悲傷,她卻絲毫不以為意,因為在他心目中隻有複仇,其他人的什麼情感都與她無關,她隻想利用別人的仇恨來滿足自己的需要和實現自己的願望,其它的她可是管不了那麼多。
“你是歿神邪教的人,我憑什麼背叛我的革命信仰來和你同流合汙,就算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哈哈,敵人?對,田錚就是我的敵人,我的青春,我的第一次都給了這個衣冠禽獸,他卻要害我!這種畜生,無論是用什麼手段,我也要讓他死!就算我死在他前麵,我也要是讓他成為我的陪葬品,哈哈哈!”看著眼前這個幾近癲狂的女子,北堂君岑心道:“若是這時候和她動起手來,她一發狠可能連什麼同歸於盡的事情也是幹得出來的,我還不如好好問問她的情況。”北堂君岑道:“人使者看來是與那田錚有著深仇大恨,莫非人使者的腿......”“沒錯,我的腿就是被那個畜生給弄斷的!”人使者雙目圓睜,句句話從牙縫中間滲出來,帶著極其深的詛咒。
北堂君岑心想:“田錚的手段果然是狠毒,這麼一個美麗的女子他也竟然要痛下毒手,把對方的雙腿弄斷了!”那個人使者雖然話中句句帶著詛咒的口氣,但是北堂君岑依舊能看得出來,這個女子的眼神中竟然也浮現出了些許的柔情,這是一個處在熱戀中的少女該有的眼神,而並不太符合這個歿神教的人使者身份的,北堂君岑更是起了好奇心,用著試探性的語氣問道:“難道你和他之間的仇怨很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