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花店的招牌摘下來的時候,是一個明媚的午後,灰塵透過斑駁的樹影融化在輕柔的微風裏。花店門前的黑色牌子用燙金色的中英文這樣寫道,這幢二層小樓於1916年動工,1918年落成,原為日本鬆浦洋行,設計師是著名的AA·米亞科夫斯基。建築造型富麗堂皇,以古典柱式控製立麵構圖,表現形體的光影變化,現為國家一級保護建築。小綠注視著這座精巧的紅磚結構仿巴洛克式建築,感受著曆史的厚重與世事的變幻,感受著同一塊土地上跨越百年的滄海桑田,心中不禁感慨萬千。曆史的車輪滾滾向前,哪個人能夠留住光陰呢,多少風流人物不是一回首,已是百年身啊。“hello,Beauty!”這小樓當年不是日本人的洋行嗎?自己幻聽也應該聽的是日語啊,哪來的英文呀,這句英文讓沉浸在傷春悲秋中的小綠瞬間跳戲,卻仍然沒有醒過神兒,隻是呆呆地轉過身來。“咦?這凶猛的姑娘幾天不見變木偶啦?”來人戲謔地問她。“算啦,別理她,一看這出兒就是又多愁善感了,老這樣兒,這時候她可是生人勿近的!”胖琳拉過白陸,兩人坐在從花店裏搬出的藤椅上吃起了冰淇淋,胖琳一邊吃,一邊還不停地對收拾花店的工人指手畫腳。白陸看著像個泥人似的在旁邊愣神的小綠,把聲音壓的低低的,偷偷地問胖琳,“你這閨蜜,是不是腦子有點問題啊?”“我呸,你腦子才有問題呢,大智若愚你懂不懂?”“哦,我懂我懂!”白陸不再做聲,認真著打量著這個小花店。原來花店裏的鮮花看來已經處理掉了,花架等物件也已經搬到了街邊,現在工人正在收拾房子,看來小綠和胖琳是要給這小花店徹底換一個風格了。已經是夏日的尾巴了,藍色的天空愈發接近秋日的天高雲淡,午後飽滿的陽光揮灑在這幢暗紅色的老房子上,法桐的葉子把陽光剪碎,細碎地鋪了一地,陽光中,一個身材頎長的少女呆呆地矗立在光影的接駁處,這畫麵突然讓俯在椅背上白陸感到有些莫名的心傷。“哎,張小綠,這花店招牌摘掉了,那它的新名字叫什麼啊?”胖琳聽見白陸這麼問,也回過頭來注視著小綠。“啊”,小綠不知何時已經回地神來,“它的新名字叫,迷路的小雛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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