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當前詩歌的困境與重生(2 / 2)

可以說,大眾媒介催生的大眾文化逐漸消解與瓦解了詩歌提升人們審美品味的功能。當大量的官員詩歌和商人詩歌利用其特殊身份或利益鏈在媒介強勢推出時,甚至爆得大名大獎時,勢必打擊優秀詩人的創作和影響讀者對詩壇的信心。讀者從各種傳播媒介中再也讀不到好詩與精品,除了失望和離開,他們還能做什麼?此外,還有第三種觀點認為詩評家的失職與缺位加速了當前詩歌的衰敗。青年詩評家霍俊明曾在一次訪談中深有感慨:“很多批評家已經喪失了對詩歌的閱讀能力,對詩歌的新變和複雜的詩歌現場失去了關注、觀察和田野作業的能力。而在後工業時代,這些麵孔又淪落為欲望和金錢的風塵,成了官僚詩人、商人詩人的抬轎者和令人肉麻的吹鼓手。”詩評家原本應該是詩歌理論的先導者,是當代詩歌創作實踐的引路人,然而在浮躁的後工業時代和一個極度媚俗化的社會裏,很多詩歌批評已經失去了有效性和基本活力,並不能為當下詩歌的發展帶來任何正能量。可見,我們不難發現當前詩歌遭遇困境的原因是多元、多樣的,諸如時代語境的攪和、詩人自身素質的下降、讀者群的變化、批評家的失職、文學市場的新變,等等外部環境與內在機製,不一而足,十分複雜。

但我們又不甘於承認“詩歌已死”。每一位愛好詩歌的人都心存願景,希望當代詩歌能重振往日輝煌,能“鳳凰”涅槃、浴火重生。那麼,當前詩歌應該如何突破瓶頸與困境,獲得重生呢?竊以為,詩歌就是文學中的“陽春白雪”,是高雅和高貴的,詩歌創作必須拒絕媚俗捍衛高雅,必須苦心經營排斥速成,必須擁抱生活心懷眾生。詩人應該是具有深厚的文化底蘊、真理意識、擔當精神和審美品位的人,他們能在價值失範、信仰迷茫、心氣浮躁的物質社會中耐得住寂寞,能在孤獨和清貧中為世俗人生提供清醒的精神參照,指出自我反思與升華的心靈路徑。詩歌不是“俗物”,它具有關懷世俗生活的價值立場,承擔著對世俗精神雅化的價值功能。詩人隻有超脫名利、抵製浮躁,放飛自由的心靈,堅守詩人固有的精神家園,追求詩歌內在的審美品性,才能創作出具有“詩意、詩性、詩境和詩美”的好詩。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成為詩人的,今天的新詩創作因為門檻低,給很多急功近利者或欲以“詩人”美化身份的投機者提供了“玩弄文學”的機會。如果我們的詩壇和批評界對此不加抵製,那麼當代詩歌的複興則無希望。

誠然,當前詩歌走出困境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中國自古以來就是詩歌的王國,曆朝曆代從來不乏優秀的詩才。“千裏馬”安在,“伯樂”何在?建設與發展當代新詩需要“合力”,需要所有愛好詩歌的人共同努力,去發現人才,扶持詩才,並給當代詩歌創作一片應有的淨土,無論是官方抑或民間都不應苛責“詩人何為”,而應積極做到“我為詩有所為”。

我們愛詩,更期待好詩,相信當代詩歌將走出孤獨和冷寂,重振輝煌。

責任編輯 石華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