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在學校時沒少鍛煉,身體素質也一直還行,可是也架不住這麼玩命的跑,所以我和於陽也很快就沒力氣了。回頭看了一下身後,我就看見追我們的那四個人也都氣喘籲籲的了,隻是見我停下來,跑在最前頭的那個國字臉便惡狠狠的瞪了我一下,隨後朝身邊的人呼道:“兄弟們,加把勁,他們快沒力氣了。”說完,那四個人又動了,我見了哪裏敢在停留,連忙往左邊的一個廢舊樓裏跑,於陽咋咋呼呼的,喘粗氣的聲音隔著一米的距離我都能聽清楚。進了廢舊樓後,我和於陽就徑直往樓上爬,那四個人在後麵跟著,我見樓梯裏散落了一袋石灰,就招呼著於陽拿著往樓梯下倒。頓時,滿天的石灰揚散,那幾個人狼狽的躲閃,邊躲還邊罵咧著,借著這個難得的機會我和於陽就趕緊找了一個間房躲了起來。依目前的情況來看,最好的辦法就是拖延時間,除此之外,硬來是沒辦法的,人家人多,我們怎麼幹怎麼都吃虧。躲進一間屋子後,於陽就鎖上了門,然後靠著牆邊坐在地上休息,我借此觀察了這間房,然後通過窗戶又看了看窗外,發現此刻是三樓的位置。窗戶離地麵也有好幾米,跳下去不斷胳膊斷腿就是萬幸了,所以我很快級打消了這個想法。看完窗外後,我就推開了屋裏的另一扇門,在相連的另一間屋裏發現了一些木棍之類的東西。撿了一個試了一下,見硬度還行我就拿了一根給於陽榜身,然後自己則拿了塊木板,隨後我又將一個已經爛得不像樣的凳子收拾了出來放在一旁以備不時之需。忙完這裏之後,我正打算休息就聽見門外有一些聲響,像是說話的聲音。於陽愣了愣,然後當即就朝我招手,得到我的回應後於陽就沒再理會我,而是趴在木門上,從門縫裏看外麵。我見了也躡手躡腳的走了上去,透過門板之間的縫隙看了看外麵,就見門外那個國字臉的漢子正在各個房間裏遊蕩,滿身的石灰粉,連頭發也是白的,模樣要有多搞笑就有多搞笑。可是此時此刻,關乎於我和於陽的生死之際,我和他沒有心情去笑話他。就在我本以為隻有國字臉男人一個人搜這個樓層時,另一間屋子裏就走出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一出來他就說道:“黑哥,這裏沒有。”那被叫做黑哥的國字臉男人聽後點了點頭,然後看了看沒有窗戶的窗外後,說道:“沒有就走吧,他們肯定在上麵一層。”說完,那個國字臉黑哥就朝樓梯口走去,在路過我們這間房間時,他卻意外的略微停留了一下,頓時我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與此同時,那個國字臉黑哥就看了看走在他旁邊的那個男子,大意是在詢問他有沒有搜過這間房後,所以我看見那個男子衝他搖了搖頭。看到這一幕的顯然不止我,於陽看到那個男子的反應後立即蹲下身子來,並把我拉了下去,我剛要說話就聽門口有走動的聲音,聲音比較小,但是根據聲音的遠近我還是能聽出來那聲響是在靠近我們。出於本能的反應,我幾乎是在聽到聲音後的第一秒就拉著於陽走到了一旁,然後貼牆站著,手裏拿著木板高舉著做出蓄勢待發的動作。幾乎是我完成這一切後,那聲響也停在了門口。我豎起耳朵仔細聆聽著,屏氣凝神得連呼吸都快停滯住了似的,隨後我就聽見門鎖有被轉動的聲音,但是轉了幾次之後這聲音就忽的停住的。我並沒有因此而放鬆,反倒是因此而更加緊張了,就連手心也不由的在冒汗,當即,我緊了緊手中的木板,場籲了一口氣。與此同時,我聽到了木門有輕輕的吱呀聲,像是什麼趴在上麵一樣,並且還有絲絲的摩擦聲音。當即,我就退後了一步,然而這一退步就不小心踩到了於陽的腳,幾乎是出於最原始的反應,我轉身就捂住了於陽的嘴。於陽沒有叫出聲,但是一直用手扣著我捂住他的嘴,我見了連忙鬆開,正要用眼神示意時,門口就有說話聲,“黑哥,這裏麵好像沒人,是不是一開始門就是鎖的。”這話一說出口後許久都沒得到回答,我也顧不上於陽了,靜靜聽著周圍的聲音,隻是不管我怎麼努力,周圍都是死一般的寂靜。這安靜似乎能折磨人心似的,就是我快失去耐心時,門口又有說話的聲音,“走吧。”這句話的話音剛落,門口就有腳步聲漸漸遠去,直到再也聽不見。我不禁鬆了一口氣,跌坐在地上喘息著,於陽也跟著坐在我的身邊,隨後他掏了掏上衣口袋,似乎是要拿什麼東西,但是在摸到扁平的口袋後卻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我正好奇時,於陽就轉頭問我,“老三,有煙嗎?”我搖了搖頭,“我從不抽煙。”於陽驚訝了一下,隨後朝我豎起了大拇指,我笑了笑,於陽就站了起來朝門口走去,我見了連忙拉住他。於陽見我阻止就朝我丟了一個詢問的眼神,我搖了搖頭示意不行,隨後我微微思考了一下就解釋道:“小心他們可能使詐。”於陽起初是有些狐疑的,但是在做出略微思量的樣子後就恍然大悟了過來,隨後我就看見於陽張開了嘴,可是當他剛要說話時,門外又有一點異樣的聲響。這異樣的聲音很小,但是卻在這安靜的樓裏瞬間被放大了許多,我也不例外的聽見了。幾乎是同一時刻,我和於陽就做出了反應,隨後我將於陽拉到了一邊,做出讓他準備隨時動手的手勢。與此同時,門外的聲音更加小了,幾乎是不仔細聽就不可能聽到,然而就在這攸關生命的一刻,老天卻給我們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我和於陽誰也沒想到在這個時候於陽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霎時間,這突如其來的來電鈴聲就在這安靜的房間裏顯得尤為的突兀。於陽愣了片刻後就趕忙捂住了口袋裏的手機,雖然聲音是因此小了很多,但是還是能清楚的聽見鈴聲裏唱的歌詞。於陽似乎有些慌了,他用眼神詢問著我接下來該怎麼辦,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暗道了一句天知道這時候該怎麼辦。是啊,這電話來得也太措手不及了,斷了我們的後路不說,也把事情弄得更加複雜了,我唯一能想出的辦法也就是死馬當活馬醫。就在我們兩個對視的過程中,門外的聲響更大了,像是有什麼在跑一樣,隨後就在我怔愣的時候,門外就響起了踹門聲。因著著踹門的動作,木門發出一聲一聲的嘎吱聲,我見了也不敢猶豫連忙跑了上去頂住門。於陽想上來幫我,但是卻被我阻止了,並示意著他趕緊接電話,於陽也反應得比較快,可能是生死一線間爆發的潛力吧。電話很顯然是關旭打來的,接了電話後,於陽就火速報了位置,在看見我快頂不住門的時候,他便立馬掛了電話來幫我。有人幫忙,頓時壓力就減小了不少,然而緊接著這一幕之後就是更大的撞擊,我和於陽幾乎快費勁了全力,但還是架不住外麵踹門的力道。眼見著木門快撐不住時,外麵就有說話的聲音,聲音像極了那個國字臉黑哥的聲音。隻聽他喊了幾句再加把勁後,木門的鎖就有壞的跡象,我見了隻好道:“陽子,在這樣下去是沒用的,他們人多,我們遲早頂不住。”於陽也比較著急,他用背頂著門,轉頭問我,“那現在怎麼辦?”我沒說話,而是朝於陽丟了一個眼神,然後兩人不約而同的都躲到了門的兩邊。沒了我們兩個支撐,木門快快就被踹開了,門開之際頓時就有一個人因著那踹門的力道而跌跌撞撞的進了屋子。我沒有絲毫的猶豫,操起放在一邊的破爛凳子就往那個人身上砸去。兩個物體接觸的那一瞬間,破凳子就發出一聲吱呀的聲響碎成兩半,隨後那個被砸的人也哀嚎了一聲倒在地上。我沒有得逞後的喜悅,有的隻是緊張,這個人倒下後,我便立即退了幾步,直到退到安全範圍內才停住。可能是因為有先前那個人的遭遇吧,後麵的人明顯有些畏懼,我站的位置能看見門口有幾個人在推搡,似乎是在猶豫到底要不要進來。不過沒過一分鍾,便有人大著膽子飛速的跑了進來,一進來這個人就手拿著木棍死死看著我,我看得出來他似乎有些緊張,並且眼神還時不時的往周邊瞄。就在第三個人快要進來的時候,我就給躲在門後能看到半個腦袋的於陽丟了個眼神,隨即於陽就立即推門從門後冒了出來。第三個人因著門的阻撓而遲了一步,所以這以至於於陽能夠成功的襲擊到第二個人,隻見於陽大喝了一聲,握著的木棍高舉著往還沒反應過來的第二個人的後背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