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陽越說越來勁,我見他還要說什麼的樣子頓時就打斷了話題,“沒事,不就是被倒了一點兒水,這大太陽的很快就幹了。”說完,我越過於陽擋在他的麵前阻隔了他和那個中年男人的距離。於陽見了也隻好無奈,但是他最後還是沒好氣的指了指那個中年男人,“聽到沒有,我朋友人好,不和你計較,走吧走吧,省得在這裏看著心煩。”中年男人沒理會於陽的話,陪著笑看了看我,然後又道了幾句歉就灰溜溜的走了,背影匆匆。我也沒太在意,轉頭收拾著自己,不過這麼一轉頭我就發現之前還站在我旁邊問路的那個男子也不知道在何時走了。我心想著,他估計也是怕麻煩就走了吧。正當這時,於陽就憤憤不平的拿出了紙幫我擦了擦身上還有殘餘的水,我見了接過紙後低頭擦著身上的水。然而這麼一低頭,我就發現腳邊的行李好像少了點什麼,這麼一怔愣之下,我就更加覺得異樣了,不禁脫口問道:“陽子,你不覺得行李好像少了點什麼嗎?”“少了什麼?”“好像是……”話還沒說完,我的肩膀就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下意識的轉頭我就看見關旭氣喘籲籲的站在我身後,還沒等我說話,他就開口了,“別看我了,剛才有人趁你們沒注意拿了一個包,快去追!”說完,關旭就指了指出口的方向,“就是那個穿條紋的,看見沒,剛才還站著你們身邊的那個。”這話一出,頓時我和於陽都愣了,然後立馬看向關旭指的那個方向,就見人群裏剛才那個問路的男子手裏正拿著一個包往人群裏擠。這麼一看,我就反應了過來,什麼都顧不上了,直接將手裏的紙塞給於陽,“我去追,你們看好東西。”丟下這句話後,我便迅速的跑了上去。那個偷行李的男子已經快走到出口的位置,雖然人比較多,但他還是一點一點的離我越來越遠。我緊跟其後,途中不小心撞到了好幾個人,但我都沒來得及道歉就匆忙的路過。不過好在,那個男子拿著包走得比較慢,所以因著我的速度我一直能看見他的背影。跑出車站後,那個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我的視線裏,正當我急不可耐的時候,於陽也從後麵追了上來,一來他就問我人哪裏去了。我沒空回答於陽的問題,目光一直在人海裏搜尋,正當這時,於陽就給我指了一個位置,“老三,你看是不是他?”說著,我就看了過去,然後就發現路對麵停了一輛麵包車,而那個拿了我包的男子正跑向那輛麵包車。來不及說話,我直接拉了拉於陽示意了一下後就跑向路邊,於陽跟在我身後,正當我們兩個要過馬路時,一輛小轎車就從我們眼前駛過。而緊隨其後的就是一排排的車輛,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男子上了麵包車。正急不可耐被車輛阻撓在路邊時,那輛麵包車慢慢啟動,我見了就更加著急了,剛想就這麼衝過去時,於陽就攔了一輛出租車。沒敢猶豫,我和於陽火速的上了出租車後,就吩咐師傅跟上那輛麵包車。出租車很快就跟了上去,上車沒多久後,於陽就給關旭打電話,從電話裏我聽到關旭已經報了警,並將行李放到了保衛處,同時,於陽還給關旭彙報了現在的情況。司機師傅見著我們這著急的模樣,從後視鏡裏一直看我們,我沒心思理會,眼睛一直看著前麵那輛麵包車。過了沒多久,那司機師傅就問我們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於陽回道:“師傅,你現在跟的這輛麵包車裏就是一個小偷團夥,他們偷了我的東西。”師傅聽了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後說了一句係好安全帶就加快了速度。於是乎,兩輛車一直不遠不近的跟著,即便對於東莞這個城市並不熟悉,但是從路邊的建築來看我便知道路況也越來越偏僻了。追了大概二十多分鍾,麵包車就彎彎繞繞的停在了一棟看起來很久沒人住平房前,我和於陽找了一個隱蔽點下了車後跟了上去。走了沒幾步,於陽才想起打電話給關旭報備一下現在的位置,並問了警察還有多久才到後,才跟在我身後。找到了那輛平房,我和關旭就躲在一顆大樹下。正巧這時,麵包車上就下來了兩個人,第一個人虎背熊腰的,第二個才是那個問路的男子,兩個的身高相近,一下車那個長得壯一點的就咋咋呼呼的進了平房,像是在叫什麼人,而問路的那個則站在麵包車門口的位置也不知道在幹些什麼。我和於陽貓在樹下,眼睛一直盯著他們,於陽看到那個虎背熊腰的人進了平房後,就戳了戳我,“噯,老三,你不是打算就這麼衝進去吧?”我搖了搖頭,“怎麼可能?衝過去不就是找死,他們人那麼多,一看就是一個經常作案的團夥,我們要是出去了到時候指不定是怎麼死的。”於陽點了點頭,似乎是讚同我的話,隨後他默了一下又接著問道:“那我們就在這裏等警察來?”我收回目光,錘了錘蹲得有些發麻的大腿,“隻能這樣了,對了,關旭那還要多久?”“他說快了。”正說這句話的時候,麵包車那裏就有了動靜,隻見問路的那個男子從麵包車上拿了好幾個包下來,然後滿心歡喜的進了平房。緊隨他後的又是一個中年男人,這個中年男人手裏也拿了幾個包,在這幾個包裏我一眼就看見了我的包。正緊張之際,於陽就拍了拍我,指了指剛才那個後從麵包車上下來的中年男人,“噯,老三,你看那個人不就是剛才倒了你一身水的那個人嗎?原來他們是一起的啊。”因著於陽的話,我的注意力頓時從我的包上移到了那個中年男人下,這麼一看我就了然於心了,“早猜到了,像他們這種團夥,一向是一些人負責幹擾,吸引注意力,一些人就負責乘機偷東西。”於陽嘖嘖了幾聲,然後憤恨的扳斷了手裏的樹枝,“這些人還真是夠陰險的,敗類,社會的敗類!”說到這裏,於陽的聲音不禁大了些許,這可把我嚇得立即就朝於陽比了一個噓聲的手勢。於陽也有些愧疚,正悻悻的閉上嘴時,我們倆的身後就有一個聲音傳出,“是嗎?原來你對我們的評價這麼高,不過我們要是不陰險的話,魚兒又怎麼會上鉤呢?”這句話的聲音有些渾厚粗啞,隻是此刻我卻沒有多大的心情研究這句話的聲音到底好不好聽,而是在在那一秒就愣住了。隨後,我和於陽都反應了過來,我先一步折過身,在看到身後不知道在何時就站了一個鴟目虎吻的人時,我立馬就騰的站了起來。於陽還蹲在地上,保持著回頭的姿勢,我看到他的臉上還慘有些許的驚愕,沒有一絲的停頓,我立即就將於陽拉起。站在我們身前的那個男人長了一張國字臉,身高一米七的樣子,有些胖,但是看著我們的眼神很是凶狠。見我們起身,他的嘴邊就彎起了一抹不怎麼好看的弧度,“兄弟,竟然來了,為什麼不進去坐坐?”話裏不見絲毫客氣,反倒是威脅的意味濃濃,我正思考著接下來的對策時,於陽就快我一步接過了話頭,“嗐,兄弟,你誤會了,我們隻是無意走到這裏的,正琢磨著怎麼回去呢?”這話一出,我就愣了,驚訝的看了看於陽,就見於陽給我丟了一個眼神,心領神會的收進眼底後,我就看見那個國字臉男人就嗤笑了一聲,一臉的不相信。“是嗎?那你們也可真夠閑的。”於陽訕笑的回答著:“就是閑才到處逛,噯,這都一點多了,我家裏還有事,就先走了,兄弟,改天再聊。”說完,於陽就打算走,但是還沒等他走出幾步就被那個國字臉男人攔住了去路,“走什麼走啊?來者皆是客,不管是不是無意的,都進去坐坐唄,兄弟們,都出來吧,有客人來了,咱們得好好招呼。”這話一落,我左邊的那一大片草叢旁就躥出了三個人,這三個人手裏都拿了東西,不是木棍就是鋼管,總之,每個人的架勢都有些凶猛。於陽見了退卻了幾步走到我的身側,便用手指戳了我一下,示意著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我丟了一個眼神給他,然後二話不說就往左側的空地跑去。於陽也跟著我,速度很快,到是也對得起他這身材,那幾個人見了,頓時就跟著我們身後,追著我們跑。追我們的人共有四個,那個國字臉也在其中,從剛才的發話來看顯然他是個領頭的,追我們的時候他還叫我們別跑。於陽聽了就邊跑邊罵那個國字臉是不是人傻,說不跑就不跑,我沒說話,一直拚命往前躥。於是乎,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就上演了一幕逃命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