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蹙眉道:“有啊,怎麼了?”經理說:“她昨天一天都沒來上班,現在都九點了,還是沒看見人影。”“哦,是嗎,那我打個電話問問。”說著我正要掛電話,但手機剛拿開耳邊就聽見電話裏頭的經理嚷嚷著,“我打過了,起初沒人接,後來就關機了。”我試問著,“是不是沒電了?”“可是她好歹也請個假啊。”我有些猶豫了,最後還是提議了一句,“這樣吧,經理,我待會去她家看看,到時候再給你回複。”“行,那麻煩你了。”掛了電話後,我就接著打掃起來,可是越打掃我就越覺得莫名其妙,餘謙不像是那種會不打招呼就不來上班的人。這樣想著,我就更加覺得不對勁了,沒心情再搞衛生,我匆匆忙忙的和主管請了一上午的假後就火速趕往了餘謙家。上次送餘謙回家時,她便告訴我她家住在二樓,可是我敲了半個小時的門卻一直沒人應答,正當我急不可耐的時候,餘謙家的門就開了,而開門的自然是餘謙。隻是此時此刻看見餘謙我卻是一陣驚異,隻見這時候的餘謙滿臉通紅著,薄唇毫無血色,眼眶周圍也有一圈不同於其他地方的紅意。看見這樣的餘謙,我頓時就愣住了,與此同時,餘謙眯著眼打量我,在看了我幾十秒後,她才驚訝道:“思文,你怎麼來了?”餘謙的聲音很小,聽起來是那種很虛弱的樣子。我有些急了,直接推門而入,“我要是不來的話你指不定會成什麼樣子。”聽見我的話後餘謙就幸福的抬頭看我,但是她剛想說什麼時身子就往一側倒去,我下意識的就伸手接住了餘謙。餘謙倒在我的懷裏,半睜著眼看我,“思文,真的是你嗎?我是不是眼花了,你怎麼會來我家?”說著,餘謙就要伸手摸我的臉,我這下哪裏管得了其他,連忙用腳將門關上後,隨後便打橫抱起餘謙放到了床上。剛放下餘謙,我正要抽出手臂的時候就被餘謙就拉住了衣服,我扯了一下沒拽出來。見此,我不禁想著明明剛才還站不穩,現在卻有力氣扯著我了。正當我這樣想時,餘謙就說話了,“思文,你說句話好嗎?,我這不是在做夢對不對?”我氣急,恨鐵不成鋼的直接回了一句,“你是在做夢。”餘謙有些哀傷了,但眼睛卻一直看著我,“可是這樣的你真的好真實。”我無奈了,想說話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猶豫了一會兒,我才說道:“對,我很真實,你沒有在做夢。”餘謙滿足的笑著,眉眼彎彎,“真好,你來看我了。”說完,拉扯著我衣服的手頓時就送了力道,我見了趕忙拍了拍餘謙的臉,然而在摸到餘謙的額頭時我就愣住了,“怎麼這麼燙啊?小謙,你是不是發燒了?小謙?你別睡啊!”我有些著急,不禁加重了力道拍了拍餘謙的臉,想把餘謙弄醒,可是叫了半天,餘謙的眼睛才眯成了一條縫,她嘟囔的說著:“思文,我好想睡覺。”我急了,連忙抓住機會問道:“別睡,你告訴你這是怎麼了?我送你去醫院好嗎?”這話一出口,餘謙頓時就激動了,本來半睜開的眼也因這句話的說出而改為極力的睜大,“我不去,我不想去。”我愣了,下意識的問了一句,“為什麼?你不去醫院你的病怎麼辦?”餘謙沒回答我的問題,而是一次又一次的呢喃著,“我不去,醫院太冷清,沒人陪我,我不去,我不去。”說著,餘謙就掙紮了起來,身體往一邊側,似乎是想往裏麵爬,並且雙手死死的還揪著床單。我見了也隻好說道:“好好好,我們不去,不去。”這麼說著,餘謙頓時就鬆了手,也不再掙紮了。我無奈了,剛想要把餘謙的身體扳正,就看見餘謙因掙紮而有些淩亂的衣袖下有一些紅色的斑點。頓時,看見這一幕我就愣住了,心也不自覺的咯噔了一下,然後我立馬隨後我拿過餘謙的手,擼開了她的衣袖就看見她整個胳膊都被這樣的紅色疹子覆蓋。緊接著,我又倉惶的看了一下另餘謙的另一隻胳膊,發現也是如此。這一刻裏,我不禁緊張起來了,微微思考了一下,我就醒悟了過來,“小謙,你這是過敏了嗎?”我的問題問出了好一會兒都沒得到回答,不禁把餘謙的身體放正後,我就看見餘謙禁閉著眼,似乎是睡著了的樣子。我有些慌了,然後手忙腳亂的找了一床厚一點的被子給餘謙蓋上,接著又馬不停蹄的去附近的藥店買了一點過敏藥。回到餘謙家時已是半個小時後了,此時的餘謙昏昏沉沉的,給她喂藥也不聽使喚,水放在嘴邊就是喝不進去,都倒在了衣服上。我見了正要去拿紙巾時,餘謙就拉住了我的手,嘴裏咕嘟著要我別走,我愣了一下,坐在床邊有些不知所措。餘謙一直在呢喃著,直到現在我出聲安慰了一句我不走後,餘謙才鬆了我的手。思量了半響,我最終決定還是送餘謙去醫院,拿好鑰匙,我就抱著餘謙去了趕去了醫院。被醫生從病房裏趕出來後,我就焦急的在門外等著,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病房的門才從裏麵開了,走出來的是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我迎了上去,追著滿頭大汗的醫生問道:“醫生,她怎麼樣了?”醫生有些不耐煩,但最後還是耐心的解釋著:“她這種臨床反應屬於過敏現象,比較嚴重的那種。”我接著問了一句,“那查出過敏源了嗎?”醫生看了看我,隨後摘下口罩邊擦著汗邊說著,“那這就得問你女朋友了這些天吃過什麼了,還有你這做家屬的也是,過敏都這麼嚴重了,現在才送送來,再晚一點指不定會引發出什麼其他的並發症來。”我沒有糾正醫生的叫法,而是繼續問著:“那醫生,她多久才能好?”醫生搖了搖頭,“這個不確定,因個人體質而定,不過打完那些點滴應該就沒事了。”說完,醫生便要走,但是在走過我身邊的時候,他又停了下來,接著說裏一句,“哦,對了,這幾天切記不能讓你女朋友吃那些發物。”我點著頭,道著謝,醫生見了也沒再說什麼,倉促的就走了。我在門外愣了許久,直到病房裏的護士也走了出來後我才跟著護士去拿了藥。回到病房裏時,餘謙依舊安靜的躺在病床上,但眉頭緊鎖著,似乎是在為夢裏的什麼事而困擾。我坐在餘謙身邊的位置上,默默的看著窗外想著一些心事。其實,如果餘謙沒有來深圳,或許她就不會這樣吧,至少她生病的時候也不會沒人知道。說實話,我是有些自責的,特別是在看見餘謙蒼白的臉頰時就更加覺得愧疚。這世界對你好的人不多,但是有些好卻注定得不到彙報,餘謙如此心甘情願的付出難道就沒有想過不值得嗎?我有些好奇這個問題了,也很想問餘謙她會不會後悔,亦或者在我故意傷害她的時候會不會恨我。有很多很多不解的問題,可惜這些問題都一致的注定得不到答案。正當我在糾結這些問題時,餘謙就突的握住了我放在床上的手,起初隻是輕輕的覆蓋著,但是後來卻是緊緊的抓著,並且這時候的餘謙眉頭比之前皺得更加厲害了。我頓了一下,然後看見餘謙似乎是在輕聲說著什麼,湊近了些許,我才聽清餘謙在呢嚶著:“思文,你不要離開我,我真的很喜歡你,你給我一個機會好嗎?”類似於此的話還有很多很多,可是接下來的話我卻一句也沒有聽見去。僵硬的坐在一邊時,餘謙掙紮得更加厲害了,隨後她猛的睜開了眼,從床上坐起,額頭處一片虛汗。我剛要說話,卻不料餘謙在看見我時就立馬抱住了我,“思文,你真的在這裏,你別走好不好?”餘謙抱得很緊,我想要推開她卻又怕弄到了她手上的針,於是乎,我隻好用右邊的手拍了拍餘謙的背,“我不走,我不走,你先躺下,好嗎?你還在打點滴呢。”我這麼一說,餘謙才放開我,衝我點了點頭。我扶著她躺下,然後又看了看她手背上的吊針,在沒看見腫起來後才鬆懈了一口氣。如釋重負般的坐會椅子上後,我才發現餘謙一直在看著我,當即我有些尷尬了,想了想,我才說道:“餓嗎?”餘謙搖了搖頭,“不餓。”我道:“醫生說你這是過敏,你昨天還是前天吃了什麼東西?”餘謙愣了一下,隨即低頭思考了一會兒才輕聲說著她不起得了。我無奈了,隻好問其他的問題,“那你現在感覺好點了嗎?”這話剛一說出口,餘謙就揚起笑臉,麵色依舊很蒼白,“有你在感覺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