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靠近的同時,那人微微退卻了一步,然後我看見他的帽沿緩緩向上移動了一下,似乎是抬頭的姿勢。我不禁蹙起了眉頭,正好奇著,對方就說話了,“思文,是我。”這話一出口,我就驚訝了,這誰啊?聲音怎麼這麼熟悉,等等,思文?!思及這裏時,我不禁懷疑是自己的耳朵出現了錯覺,可是當我仔細觀察那人的身形時,卻又覺得這人像極了是餘謙。足足驚訝了好半響,我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餘,小,小謙?”黑暗裏隻聽對方輕輕“嗯”了一聲。我無語了,又是鬱悶又是無可奈何,想生氣卻又覺得好笑,無措了半秒,我將餘謙拉了過來,“小謙,誰叫你跟蹤我的?這大半夜的,你不睡覺跟蹤我幹什麼?”不可遏製的我氣不打一處來,說話的口吻也不自覺的加重了些許。在我鄙視著餘謙的時候,她微微低頭錯開了我的眼神,然後囁嚅著:“我,我就是想你了。”我有些語塞,責怪的話卡在喉嚨裏再也說不出來。自從我找到工作以後,我就經常故意錯開了和餘謙下班上班的時間,並且時間多餘的話我通常都走另一條路回家,所以餘謙看見的機會很少。頓了頓,我繼續道:“你想我也不用這大半夜的跟蹤我吧。”餘謙沒答話,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我無奈的歎息了一聲,然後拉著餘謙就要走,“好了,你快回去吧,這大晚上的你一個女孩子很不安全。”就在我伸手想要拉餘謙的時候,她微微退卻了一步躲開了我的拉扯,然後抬頭很認真的看著我,“思文,你這是在關心我嗎?”我愣了一下,收回手的時候冷聲道:“我是怕你給我添麻煩。”餘謙怔愣了一下,從微弱的光芒裏我看見她臉上有驚訝和難過,但隨即她就撇開臉,小聲說著:“那你能不能送我回去?”“不能。”我直接拒絕著,不帶一絲的猶豫。餘謙還是有些不死心,固執的站在原地不肯走動一分,“可是你剛才都還說我一個女孩子回家不安全。”說這話的時候,我明顯聽出了餘謙的聲音夾雜了責備的口吻。我無奈了,在看見餘謙穿在身上顯得很男士化的衣服時突然靈機一動,“你都穿成這樣了,誰看得出你是男是女。”“那這樣呢?”說完,餘謙就立即摘了帽子,頓時那一頭長發如瀑布般華麗麗的傾斜了下來,披散在肩上,有一種說不出的美。我愣了好一會兒,剛開始不是很明白餘謙的舉止,但微微思量了一會兒我就恍然大悟了過來,然後立馬搶過餘謙手裏的帽子給她戴上。餘謙沒說話,目光一寸不寸的看著我,神情固執中又參合了賭氣的成份。我心中有氣,但是此時此刻也說不出責罵的話來。站定了好久後,餘謙沒得到我的回答又立馬摘了自己的帽子。估計是怕我搶,餘謙故意將帽子背在身後,身體靠在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我要想搶過帽子,就必須是要貼近餘謙才能拿到。我有些沒轍了,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餘謙仰頭看我,臉上的神情很是平靜,我對視著她,用眼神逼迫著餘謙讓她妥協。一時間沒人言語,空氣中的氣氛安靜到了極點,我們兩個人就這麼靜默的對壘著,誰也不肯讓誰。在這安靜的夜裏,有著這奇怪的一幕,想想都讓人覺得詭異。正當我暗自想著對策時,我就聽到了周圍有幾個大男人的說話聲,聲音越來越近,隨後就路過我們這條巷子。我也沒太在意,依舊思考著讓餘謙放棄那些念頭的對策。然而這幾個大男人走過去還沒半分鍾就有一個人醉漢的聲音響了起來,“噯噯噯,哥們,走錯了,是這裏,是這裏。”話著,我的餘光裏就看見巷口的位置站在一個人,一半被牆麵遮擋住,從另一半裏我看見他扶著牆,伸著手指了指我們這條巷子。“是這條嗎?”說完,這個醉漢就打了一個酒嗝。他的話剛落,我又聽見有另一個人的聲音附和著,“對對對,是,是這條,沒錯,沒錯。”說完,那個站在巷口的醉酒大漢就搖搖晃晃的擠進了這條巷子,我見了連忙側身讓開了道。這個醉酒的大漢是三十幾歲的男人,手裏還拿了一個酒瓶子,每走一步他就會喝上一口,在路過我和餘謙的身邊時,他還看了看我。如此近的距離,我很清晰的聞到了他身上的酒味,與此同時,餘謙借著我挨著牆的時候連忙靠近了我,然後拉住了我的手。我愣了一下,不禁轉頭看了看餘謙,餘謙沒有看我,而是轉頭看著巷口的位置。我頓了一下,連忙想要拉開餘謙的手,可是餘謙握得很緊,我因此也感受到了她手心裏的濕熱。不自覺的放棄了掙紮,正當這時,跟著第一個大漢後麵的兩個男人相互攙扶著走了進來,顯然被扶著的另一個醉得比較重,走路顫顫巍巍的,隨時有倒地的可能。不知為何,這一刻我心裏有一些緊張,和一絲莫名的警惕。沒再理會餘謙,我不禁緊了緊還握在手裏的木棍,然後小心翼翼的呼吸著,可是最讓我擔心的一幕還是出現了。在這兩個大漢路過我們身邊時,那個喝得比較醉的漢子還指了指我,然後衝著扶著他的一個男人說道:“噯,哥們,你看這大晚上的還有小兩口在這裏約會呢。”那哥們沒答話,嘟囔了一句你管那麼多幹什麼,邊說著他還抱怨了一句你怎麼這重。說完,這個男人也不顧漢子的意願就強行拉著他走,但是這比較醉的漢子仍是在我麵前停留了一會兒。在看見餘謙時,他說道:“噯,這妞長得不錯啊,小子,你真有福。”我尷尬的衝那漢子笑了笑,然後推了推餘謙,示意她看見機會就走。正當這時,另一個扶持著這個比較醉的漢子的男人就不耐煩就使勁拖了一下他,這讓漢子見了頓時就不滿了起來,他嚷嚷著:,“哥們,你拖我幹什麼?沒看見我正看美女嗎?”此話一出,走在最前麵的那個拿著酒瓶的大漢就停了下來,轉身說道:“美女?哪裏有美女?”他的話音剛落,那個扶著漢子的男人就衝他吼道:“沒有美女,你聽錯了!”話一說完,那個拿著酒瓶的漢子就迷迷糊糊的點了點頭,但是身子不受控製的還是往回走了幾步。同一時刻,這個比較醉的漢子在聽了那個男人的話後頓時就不幹了,他撒潑的說著:“你騙人,這兒不就有美女嘛,我親眼看見的,就這兒呢,就這兒。”說完,他推開了扶著他的那個男人的手,然後退後了一步攔在了我們麵前,而那個男人無可奈何著,喘著粗氣靠在牆上。餘謙似乎有些緊張了,握著我的手緊了緊,隨後她朝我懷裏縮了縮。我見了用握手的動作示意的安慰了一下,然後將握在手裏的棍子小心翼翼的貼身藏好。與此同時,拿著酒瓶的大漢聽了趕緊走了過來,在瞧見餘謙的臉時,他像是發現什麼新大陸一般,驚奇的說著:“噯,還真的是美女啊,小子,你豔福不淺啊。”說完拿著酒瓶的大漢就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訕笑著,道:“大哥,多謝你的美讚,我也隻是運氣好,那個,我們散步也累了,該回去了,大哥,有空的話咱們改日再認識認識。”說完,我推了一下餘謙要她趕緊走,但是還沒等我動身,另一個比較醉的漢子就說道:“噯,別走啊,我們現在就有空,這擇日不如撞日的,要不就現在吧。”說著說著,那個漢子就伸手想要靠近餘謙,我見了連忙打開他的手,這漢子吃疼時下意識的立即就縮回了手,然後摸著被我打了的地方唏噓著。我如驚弓之鳥般,死死的盯著其他兩個人的動作,其他兩個人見我打人立即就不悅的朝我靠近,“噯,你這人怎麼能打人啊?”出於本能的防備意識,我立即就抬腿踹倒了那個男人,然後眼疾手快的推了一下那個還在唏噓的漢子。那漢子被我推到在牆上,神情恍恍惚惚的,似乎是還沒緩過勁來。與此同時,那個拿著酒瓶發大漢有些怒了,拿著酒瓶就靠了過來。我見了先是將餘謙推了出去,然後二話不說就握著棍子象征性揮了幾下,那個拿著酒瓶的漢子見了咋咋呼呼的躲閃著,邊躲著邊說我怎麼能拿武器呢。此時此刻,我根本笑不出來,在逼退這個拿著酒瓶的漢子後,那個被我踹了一腳的男人眼見著就快要從地上爬了起來。我靈機一動,做出要打他的樣子嚇唬著他。這個男人果不其然的抬頭想要抵擋,起身的動作也因此而有所遲鈍,我見了趕緊轉身就跑,在看見餘謙還愣在原地時,我不禁嗬斥了一句,“還愣著幹什麼?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