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作出不耐煩的轉過身,打著哈欠,“唉,你還有什麼事兒?”張白澤沒有答話,而是一直盯著我看,我坦然的回視著,並露出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來。果不其然張白澤見了我這樣子,立即就緊張了起來,並且我還看見他麵上閃過些許掙紮。也不知道張白澤是遲疑了多久,反正猶豫到我都快沒耐心時,張白澤才衝我吼著:“是,錢包是我偷偷塞給你的,可是那又怎樣?是你自己蠢,輕易相信別人。”“楊思文,我告訴你,我早就看不慣你了,你不過就是一個中專生嘛,我呸,要學曆沒學曆的,憑什麼用那種囂張的口吻和我說話。”“我就是看不慣你這自以為是的麵孔,怎樣?你明明不喜歡餘謙,卻非要和我爭她,你哪裏比得過我了?”張白澤罵罵咧咧著,每罵一句話就朝我靠近一步,我起初還覺得沒什麼,可是後來我越來越覺得張白澤行徑可疑。正當我打斷避開張白澤的靠攏時,我旁邊的那堵牆後就跳出一個人,並且在這個人出現的同時還有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夠了!”話出,我和張白澤一致的看向來人,在看到餘謙怒不可遏中又帶著陰沉沉的臉色時,我和張白澤一同驚呼了出聲,“餘謙?(小謙!)”微微驚訝過後,我就淡定了下來,心想著餘謙肯定是好奇我和張白澤聊些什麼,所以才偷偷跟上來的吧。這樣想著時,就聽見張白澤憤怒的衝我吼著:“你,楊思文,一定是你,你是故意的吧。”張白澤在說這話時用的是肯定的口吻,這大大加重了我對他的不悅,我故意沒解釋的挑釁了一句,“隨你怎麼想。”在我說這句話的時候,餘謙也在同一時間開口,“這不關他的事,是我自己好奇才來的。”很顯然,對於這句話的可信程度光是從張白澤的臉色來看就可以看出一二。我也看得出來張白澤是不相信餘謙的解釋的,因為從他眼裏的憤怒中我便看出了他已經認定了是我悄悄安排餘謙偷聽的。側彎了一下唇瓣,我沒理會張白澤因憤怒而有些扭曲的麵孔轉身就走,張白澤見了連忙掄起拳頭想要揍我。“你別走,楊思文,你給我站住!”就在張白澤動身的時候,餘謙也動了,隻見餘謙大喊了一聲張白澤後,就攔在了我的麵前。話落,張白澤的拳頭也停在餘謙的麵前,我看見張白澤的眼裏有失望和痛心。然而我的注意力並不在張白澤身上,而是被餘謙的舉止勾出了一抹怒火。將餘謙拉到身後,我揪著張白澤的衣服道:“張白澤,你看不慣我那是因為你的修養不夠!你能有現在的下場,完全是你自作自受。”丟下這句話,我冷笑了一聲,故意揚著勝利者的姿態在張白澤憤恨的眼神中離去,餘謙在我路過她的身邊時看了看我,但她最後隻是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什麼來。我大步流星的進了酒店,然後在酒店的廚房裏找到了經理。經理看見我時愣了一下,然後立馬拉著我出了廚房,走到一個角落後才出聲質問我,“楊思文,你怎麼還來酒店?我想我上次已經說得明白了吧,你被開了。”我沒理會經理的問題,直接開門見山,“經理,我來這裏並不是來上班,我是有事想要告訴你。”經理蹙了蹙眉頭,估計是在想我能有什麼事找他吧,思量了半秒,經理才問我,“什麼事?”我將剛才錄的音放給經理聽,經理的臉隨著對話內容的進行也越來越黑,在錄音結束後,經理的臉幾乎堪比黑鍋。長喘了幾口氣,經理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原來如此啊,沒想到張白澤這小子這麼有心機,噯,真是冤枉你了,要不這樣吧,你明天可以回來繼續上班了。”我搖了搖頭,拒絕著:“不了,經理,我之所以給你聽這個隻是想為了證明我的清白。”其實,對這家酒店我多少還是有些感情在的,必竟在這裏待了半年多了,心裏多少會有些舍不得。可是信任這種東西,一旦出現了破裂,就很難恢複如初。而且,這裏有餘謙,如果我走了,她一定也會走吧。再者,我不能總是居於這種安逸的模式,偉大的孟子曾說過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所以我是時候該換種生活狀態,好好曆練自己的能力了。經理聽到我的拒絕後有些失望,但他最後還是點了點頭,“行吧,竟然你執意如此,那你就跟我去領一下你這半個月的工資。”我聽了立即道謝,“多謝經理,也非常感謝這麼久以來您的照顧。”經理笑了笑,沒答話,然後領著我去了財務部。拿到工資後已經是六點二十分了,吃過晚餐我才回了住處,將堆積了好幾天都衣服洗幹淨後時間已經快接近九點了。困意襲來,我便早早入了夢。第二天,我依舊出門找工作,最後遲疑了很久,因為生計的問題,我隻能找了兩份工作,白天去當清潔工,晚上就去酒吧當服務員。每天過得忙碌而充實,也不知道是從昨天過後的第幾天,我才餘謙那得知張白澤被酒店開了,至於其他的我也沒多問。八月二十五號,譚月穎開學了。九月三號,我因工作刻苦被酒吧老板讚揚了一番,他請我喝酒,但我拒絕了。就這樣,這樣的日子依舊平靜如水的過著。九月十八號,我正走在回家的路上,因為已經是大半夜了,路人的行人很少,遼闊的夜空也裏隻有為數不多幾顆星星在鬥豔爭輝。雖然此時夜市還在,但是我住處的地方比較偏僻,所以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在路上走著。走了沒多久,我就感覺到我身後有一個人影在悄悄的尾隨著我,我也是無意之中發現的,然後在接下來的過程中我就發現我快他也快,我慢對方也慢。借著係鞋帶的動作我悄悄往回看了一下,我就看見我身後的十米處有一個黑影正慢吞吞的走著,昏黃的路燈光將他的身影映得更加神秘和詭譎。因為天黑的緣故,我根本看不起對方的樣貌,隻依稀看清對方穿了一個黑色的衣服,身影有些小,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距離的問題,總之,這副樣貌根本辯不出男女。在我係鞋帶的過程中對方仍舊不緊不慢著,看起來似乎是對附近的路況很是熟悉,這樣我不禁懷疑對方是不是跟蹤了不止我一次。我暗道了一聲大意了,然後淡然的從地上站起,神色如常的走著,在走過一個建築工地時我悄悄拿了一根棍子放在身前傍身。隨後,我再次微微側頭看了看身後,在發現對方的距離似乎近了一點後,我在一個轉彎處立即加快了速度。轉彎過後便是另一條街道,另一條街道小路挺多,於是乎我隨意鑽進了一個巷子,將身體貼在牆壁上等待了沒多久,我就看見跟蹤我的那個人就經過了我這條巷子。從他行色匆匆的樣子似乎是沒有看見我,我暗暗鬆了一口氣,正打算走出巷子的時候,巷口又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我嚇了一跳,連忙看了看身後的巷子,在看見身後沒人的時,便靠在另一邊的牆麵上,然後將棍子藏在身體與牆壁之間的夾縫中。屏氣凝神中,巷口的腳步聲更加清晰了,我見了壯起膽子開口說道:“別躲了,出來吧。”我的聲音不大,但是在這寂靜的夜裏卻顯得尤為的突兀。在話落的時候,巷口的腳步聲就驀地停住了,連帶著將我的心跳也都提到了極點,我都感覺到我此刻的緊張。說實話,我並不是很害怕,必竟我怎麼說也是一個大男人,我之所以緊張是因為頭一回遇到這樣的事。不過讓我意外的是,在我的話都說出了一分鍾後,躲在巷口的那個人還是沒有出來。我有些急了,讓我出去是不可能的,誰知道我出去會不會被人一棍子打在身上,並且往這條巷子的另一邊走,誰又知道是通往何處。一時間我有些犯難了,微微思考了一會兒,我繼續說道:“是條漢子你就出來,藏著掖著算什麼。”這句話說出大概十幾秒的時間巷口又有腳步聲響起,我仔細聆聽了一下那腳步聲不像是離去,而像是走近。就在我思考的時候,巷口出現了一個身影。我眯著眼仔細瞧了瞧,就發現這人的身高並不算高,好像也就一米六一米七的樣子,他還帶著一個鴨舌帽。這讓我見了頓時就來了自信,長成這矮綽樣,還敢學著別人出來打劫,也不怕最後被黑吃黑。在心底嘲弄了一聲,我半是謹慎半是試探的靠近了幾步,然後抱著先下手為強的念頭繼續說道:“你是誰?為什麼要跟蹤我?”我並不是真的傻,說這話也隻是為了分散對方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