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著沒答話,譚月穎的媽媽繼續說道:“咦?我們家穎兒呢?怎麼不見她?”話落,譚月穎媽媽就朝譚月穎的臥房張望了一下,沒看見譚月穎的身影她便歪著頭做出思考的樣子來。這一歪頭譚月穎媽媽就看見了譚月穎坐在沙發上,我這時候是站著的,所以譚月穎媽媽見了麵上閃過一絲生氣。正當她要發怒的時候,卻驀地看見了譚月穎受傷的腿。頓時,譚月穎媽媽的臉色就變了,滿滿的心疼,“哎呦,穎兒,你這是怎麼了?今天出門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邊說著,譚月穎媽媽便將包丟在了沙發上,圍在了譚月穎身邊想要看譚月穎的傷口,譚月穎見了窘迫的想要躲閃,“噯,媽,你等等,你等等。”話落,譚月穎媽媽剛伸出的手就僵在了半空中,我見了連忙解釋著:“阿姨,很抱歉,是我沒有照顧好譚月穎,才讓她受傷的。”“這怎麼能怪你呢?我家女兒的性子我還不了解嗎?就她這樣,八成是自己不小心摔的。”說著,譚月穎媽媽還不忘斥責了一聲譚月穎,譚月穎噘嘴麵上略顯委屈。我尷尬的笑著,沒再出聲反駁,譚月穎媽媽繼續說道:“不過這摔了也好,長點記性,免得她以後還吊兒郎當的。”譚月穎不滿了,立即就反駁著:“媽,哪有你這麼說你女兒的。”譚月穎媽媽翻了翻白眼,“你這是活該,看你以後還當不當心了。”話說到這裏,譚月穎媽媽話鋒一轉,和我說道:“小夥子,我們家穎兒的你送回來的吧?”話雖是這麼問,但譚月穎媽媽已經很是肯定了,我點了點頭,譚月穎媽媽又道:“那還真是麻煩你了,這樣吧,今晚留下來吃完飯,等她爸爸回來,再讓她爸爸好好感謝你。”說完,譚月穎媽媽作勢要去廚房,我見了連忙阻止著:“不了,阿姨,我這還有事要急著處理,得走了。”說完,我用眼神和譚月穎示意了一下,便要出門,譚月穎媽媽見了,一直勸我留下來吃飯,我無奈隻好委婉的拒絕著。出了譚月穎家,我又馬不停蹄的趕回了海邊處理剩下的事物,好在我還比較幸運,那兩輛車沒有被偷走。拿回了身份證後,我正打算要走,轉過身後驀地停住了腳步。隻見在我的正前方站著一個人,那人不是誰,正是肖羽,此時此刻,他的身邊沒有其他人。看見我後,肖羽朝我頷首以示招呼,我歎了一口氣走了過去,“什麼事?”肖羽雲淡風輕著,不為我的態度所動容,他直白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聊聊吧。”我不自覺的彎起了唇瓣,也不知道在為何而笑,隨後我頓了頓就冷聲拒絕著:“我想我們之間,應該沒什麼好聊的吧。”肖羽莫名的笑了一聲,不答反問著:“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呢?”我側彎了一下唇瓣,沒有笑出聲來,點了點頭,我就朝肖羽示意了一下,要他帶路。肖羽朝我勾了一下嘴角,然後轉身往海邊走,我跟在後麵,心不在焉著。此時此刻,正值夕陽西下,因為已經是吃晚飯的時候了,所以海邊也沒見什麼人,隻有幾個環衛工人正在打掃著海邊的垃圾。海風襲來,帶著它特有的味道,吹著我的發絲,拂過我的耳邊,然後又向著不知名的遠方刮去。海邊的日落很美,在天邊的天際之處,蒼穹緋紅成一片,恰似毛澤東寫的那句殘陽如血。海麵遼闊望不到邊際,潮起潮落,海浪更加洶湧,時而大浪刮過來,連我這個站在岸邊的人都能感覺到那浪裏無窮無盡的力量。在我所能看到的區域,海麵上有好幾群海鷗在低空遨遊,有的從高空俯視下去,又從海麵啄食過後在飛遠,有的撲騰著翅膀停留在海麵上,在叼起一條魚後又飛往遠方,美得如一副畫。我和肖羽兩人沉默著沿著海岸線遊走,兩個人都一致的沒說話,也不知道各自都在想一些什麼樣的心事。因著這寧靜的一幕,我的心更加的平靜了。一個大浪刮過來,我走過的地方瞬間就被海水衝平,那些腳印隻在刹那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連帶著將我的腳都淹沒在水裏。這種感覺很美妙,柔柔的,軟軟的,又帶著一點衝力和暴曬過後的餘熱,讓人心曠神怡,精神大振。我和肖羽應該是無言走了大概五分鍾的時刻,肖羽就停在了我的眼前,然後轉身看我,“你,和月穎是什麼關係?”我頓了一下,挑眉注視著肖羽,我並沒回答肖羽的話,而是質疑了一聲,“月穎?別叫得這麼親熱,很搞笑的。”肖羽麵色一僵,但隨即就恢複了如初,他轉身望著海,眼裏帶著認真,“看來你都知道了,是月穎告訴你的吧。”我沒有再糾正肖羽的叫法,而是嗤笑了一聲,“她從來沒和我說起過什麼。”“哦?是嗎?嗬嗬。”話說到了最後,肖羽輕輕笑了一聲,笑聲裏不夾雜著喜怒,可是我還是聽出了他的明顯不信,與此同時,我還從他臉上看到些許的譏諷。我並不是很喜歡肖羽這種的態度,搞得好像是我對不起他一樣,並且他的這種高人一等的姿態讓人很是討厭。縱使是如此,可我沒有從這方麵小題大做,或許是出於那一直謹守的界限吧。我耐心不多,特別是在麵對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事上,我就更加缺乏了定力。吐出一口氣息,我道:“說吧,你想要聊什麼?”話出,肖羽又再次側過身看我,遲疑了半秒,他才半是吞吐的說了這麼一句話,“月穎,她的傷怎麼樣了?”我不耐煩的理了理衣領,故作出漫不經心和不以為然的樣子,“放心,沒什麼大礙,但如果你要想知道具體的,就自己去問她吧。”肖羽還是一本正經的樣子,也不為我的“惡劣”態度所生氣,隨後,我聽見他用了很篤定的聲音對我說:“我不信你和月穎隻是朋友。”我驀地有些惱火了,是為肖羽那自認為一切都很了解的模樣所不爽,不自覺的,我表示出自己的不滿來,“那這和我有什麼關係?”肖羽沒有說話,眼睛一直盯著我看,目光熾熱又認真,似乎是想以此來逼迫我回答。我坦然的回視著,然後嘲弄的笑了幾聲,“我很好奇,你是以什麼樣的身份來問我這些問題的?前男友嗎?”話說到這裏我不禁頓了頓,然後嗤笑出聲,笑過後我繼續著未完的話題,“嗬嗬,那麼很抱歉,我想我沒有義務一定回答你的問題。”我特意加重了義務兩個字的力道,我想讓肖羽知道他自己此時此刻的身份,以及讓他明白自己到底有多讓人討厭。果不其然,肖羽沉下了眉眼,露出一副略帶傷感的模樣,“我知道在我和月穎這段感情中是我做錯了,是我對不起她,所以我不求她能原諒我,我隻希望她能放下過往,好好對自己。”因著這一席話,我沒了高興的心情,有的隻是更深的厭惡,“很抱歉,這些話你還是和譚月穎自己說吧,我不會替你轉達的。”是的,此時此刻,我對肖羽的印象已經差到了極點,這讓我再也不想隱瞞自己對肖羽的那份刻意。有些人為什麼就是喜歡這樣,明知這樣做是錯的,卻還要執意如此,直到事後來懺悔。或許,自責是他們當時真真切切的想法,可是他們卻不知這樣更加會讓人覺得虛假。肖羽默聲了一會兒,然後莫名的說出了一句前言不搭後語的話來,“你喜歡她,對吧?”我有些怒了,控製不住的聲討了起來,“我喜不喜歡她和你有什麼關係?你是她的誰?又是我的誰?是你自己放棄她的,現在有什麼資格在這裏說三道四?”肖羽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我會這麼激動,愣了半秒之後肖羽就轉過了頭,又看向了大海,“我,我隻是放不下她。”肖羽說話的聲音很輕,像是在低聲呢喃,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的。我被逗笑了,直言不諱的諷刺了幾句,“放不下?真是好笑了,背叛的時候那麼決絕,現在卻又在這裏說一些冠冕堂皇的話有什麼用?你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或許,我此時此刻的義正言辭是為譚月穎明不平的,但除此之外,我是真的看不慣肖羽的姿態。肖羽默不作聲著,也不知道在向什麼,我看到的他的側臉上有一絲絲的平靜,應該是海的作用。沉默了一分鍾,肖羽才繼續說道:“月穎是個好女孩,希望你能照顧好她。”我頓時火大了,一氣之下就揪住了肖羽的衣領,然後瞪著他狠狠的說道:“你這人是不是腦子有病?真的懷疑譚月穎當初是不是眼睛瞎了,會看上你這種自以為是的人。”在與肖羽對視的過程中,我看到了肖羽眼裏閃過一絲隱忍,這種情緒稍縱即逝,待我想要再去觀察時卻被肖羽的聲音吸引了注意力。“是,我是自以為是,可是你呢?你敢說你不喜歡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