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張白澤的臉色立即就青了不少,他麵上閃過些許窘迫和難堪。我也有些尷尬,想了想,我隻好勸了一句,“小謙,你別鬧小孩子脾氣,現在你是傷者,就該聽張白澤的話。”“可是思文……”“好了,不要多說了,張白澤也是為你好,就當給我的點麵子,乖啊。”說完,我沒給餘謙繼續說話的機會,拍了拍張白澤的肩頭轉頭就走。“思文?楊思文?”身後餘謙的聲音還在繼續,我不予理會,徑直抱起譚月穎就出了醫院。剛邁出醫院的大門,譚月穎就掙紮著要下來,我不同意,緊緊的抱著她不肯鬆手。譚月穎無奈,隻能張口說道:“好了啦,他們人都看不見了,這戲就沒有再演下去的必要了。”我挑了挑眉,看了一會譚月穎後,用著聽不出喜怒的聲音說道:“你確定你這樣能下地走路嗎?萬一要是到時候再把另一條腿傷了,你就隻有坐輪椅的份了。”譚月穎翻著白眼,和我逞能著:“你就不能盼我點好嗎?雖然我傷了一隻腳但也不至於那麼差勁,你就放心吧,別小看我了,我可是很厲害的。”我配合的嗤笑了一聲,隨即冷硬拒絕:“不行,要是什麼都聽你的,那還要我作甚?”譚月穎攤手,“得,你喜歡抱著就讓你抱吧,反正吃虧的不是我。”說完,譚月穎就扭開臉沒理會我。我仔細端詳了一下,就看見譚月穎的半邊側臉上有一點讓人難以察覺的紅暈,如果不是因為這麼近的距離,我也很難發現。我低聲笑了笑,沒在接話。譚月穎見我笑用餘光偷偷打量著我,我看過去時,譚月穎便立即移開了視線,做賊心虛的摸了摸鼻子,然後裝出很正經的樣子。我忍住笑意沒揭穿譚月穎的偽裝,抱著她走到路邊等車。大約過了十幾秒種,譚月穎才繼續說話:“噯,楊思文,你這麼殘忍的對待那個女生是不是有些太過了?”我挑眉問道:“你也覺得?”譚月穎點了點頭,然後鄙視的瞧了我一眼,看著我的眼裏似乎是在說著你怎麼一點都不憐香惜玉。我笑道:“那你還幫我。”譚月穎氣結,“我這還不是……”話說到這裏譚月穎就語塞了起來,我故作著不懂,“還不是什麼?”譚月穎白了我一眼,冷哼著:“也不知道是誰要求我假扮他女朋友的,現在好了,我這麼聰明可愛的姑娘卻平白無故的惹來人家的厭,損失巨大,你要是還有良心的話是不是得該對我進行精神賠償啊?”我笑道:“怎麼,你精神失常了?”譚月穎被我噎了一句,話隻說出一個你字便再也反駁不出來,隨即譚月穎懲罰的在我懷裏跳了跳,那舉止分明在說看我不壓死你。我笑了笑,將譚月穎重新抱好。譚月穎好一陣憋屈,對著我咬牙切齒著,我被譚月穎這幅模樣徹底逗笑,不禁打趣了一句,“怎麼,你牙癢癢了?”譚月穎聽了眉目一睜,狠狠的瞪著我,我剛想要撇開臉以便順利躲過譚月穎陰策策的目光時,譚月穎就用手掐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吃疼著,倒吸了一口涼氣。譚月穎傲嬌了,努嘴暗哼了幾聲。我如同啞巴吃了黃連一樣,有苦說不出。話題從這裏過後就陷入了沉默階段,我們倆人無言了一會兒,譚月穎就驀地說了一句前言不搭後語的話來。“楊思文,謝謝你,謝謝你幫我。”這句謝謝不同於以往的謝謝,我也明白譚月穎指的是看見肖羽的事,她是想謝我及時帶走了她,才沒有讓她太難堪。雖然心知肚明著,可是我還是裝出不懂發樣子來,“謝我什麼?”“噯,你!”譚月穎氣急,衝我一陣呲牙咧嘴,模樣滑稽又可愛。我不禁笑了笑,感慨著:“唉,這做了好事最後也隻得來這麼一句謝謝,某些人似乎也太小氣了吧。”譚月穎翻著白眼,不以為然,“切,本小姐的謝謝可不是誰都能得到的,你就知足吧。”正在譚月穎說話間,就來了一輛出租車,我忙著攔車也忘了回應,坐上車後我才繼續著剛才的話題。“小氣就是小氣,哪來那麼多借口。”譚月穎氣急敗壞著:“楊思文!”我有些好笑了,在看見譚月穎抓狂的樣子時聰明的選擇了閉嘴,譚月穎見我識趣的樣子也隻好冷哼了一聲。本來這打情罵俏的一幕是挺有情趣的,卻不料這讓司機見了卻又是另一副樣子。他抬眉從後視鏡看了看我倆,然後有些好笑的說道:“小姑娘,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看這小夥子挺貼心的,你就知足吧。”我驀地笑出了聲,正得意洋洋的時候,司機的下一句話就如同給我潑了一盆冷水,“不過小夥子你也是的,自己的女朋友就該多讓著點,誰讓咱們是男人呢。”我愣了愣,尷尬的訕笑了起來。譚月穎本來還有些得意的,但是回味過來後就紅了臉頰。那司機見著我們這樣,頓時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我從後視鏡裏看見他的嘴角邊掛著一抹彎不下去的弧度。因著這麼一句話,接下來的時候我和譚月穎都比較尷尬,所以也沒說上幾句話。到了譚月穎的小區後,我付了錢又馬不停蹄的抱著譚月穎下了車。上樓的時候,譚月穎看見我大汗淋漓便問我她是不是很重。我本來是想說不重的,可是我正處在提氣的過程中,不字的聲音說得極小,小到連我都沒聽見,所以這以至於重字的聲音特別大。譚月穎聽了當即就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甚是無辜,想要解釋卻又覺得這有些欲蓋彌彰的味道。於是乎,最終那句解釋也沒有說出口。然而沒說出口的後果就是,下一秒我遭到了非人的待遇,譚月穎這家夥竟然乘機掐著我腰間的肉。我疼得悶哼了一聲,剛想要責備譚月穎時,卻看見譚月穎憋笑到臉部神經都有些抽筋了。我噗嗤一聲笑出來,譚月穎還有些不明所以,估計是好奇明明我都挨了罰為何還會笑得這麼開心。到了譚月穎家門口後,譚月穎敲了半天的門卻一直沒見人開門。正當我猶豫著該怎麼進去時,就見譚月穎向樓梯口張望了一下,然後當著我的麵從門口的鞋櫃裏拿出了一串鑰匙。我好一陣驚訝,回味過來時連忙衝譚月穎豎起了大拇指以示高明。譚月穎衝我傻笑著,一口白牙很是搶鏡,我見了不禁開玩笑道:“譚月穎,你就這麼告訴我你家藏鑰匙的地方,難道就不怕我以後偷偷進你家?”譚月穎努了努嘴,對著我翻了一個白眼,“你敢嗎?”話裏充滿挑釁和不屑之意,我愣了,一時間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譚月穎洋洋得意著,為嗆我的聲引以為豪。我無奈,開了門後就抱著譚月穎進了門。果不其然,譚月穎家沒有一個人,我將譚月穎放到沙發上後又給譚月穎倒了一杯水。譚月穎接過杯子後咕嚕嚕的喝了一大口,直到杯底的水喝幹淨後才將杯子給我。將杯子放回原處後,我一時間找不到話題來,氣氛也因此有些尷尬,譚月穎一向大大咧咧的,渾然沒察覺到空氣中的異樣氣氛。我默了些許時刻隻好問道:“譚月穎,你爸媽是做什麼的啊?都這個點了怎麼還沒回來?”“他們啊,公務員,挺忙的,我都習慣了。”說完,譚月穎自然的將沙發上的抱枕攬入懷裏,然後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躺在沙發上。我坐到了一邊,接著看牆上照片的動作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難怪,這虎父無犬女,果真沒錯。”譚月穎也順著我的視線看了看牆上那張她們家的全家福照片,然後又用另一隻完好的腳踢了踢我的小腿,“噯,楊思文,你這話我怎麼聽起來酸溜溜的呢?”我翻著白眼,沒搭理譚月穎,譚月穎撅嘴也沒理會我,臉上的神情一眼便可以看出來是我在較著勁。我不禁感慨了一句,“生活在這樣的家庭應該很幸福吧。”“當然啊,不過楊思文我怎麼覺得你這話很怪?噯,你該不會是想說你是孤兒吧?”我瞪了一下譚月穎,責備道:“這飯可以亂吃,但話可不能亂說,我可沒有那麼悲催的生世,我父母都還好著呢。”譚月穎打著馬哈,衝我傻傻的笑了一下。我正伸手想要彈譚月穎的腦門時,譚月穎家的門口就響起了開鎖的聲音。我向譚月穎示意了一下,譚月穎看了看表,然後立馬從沙發上彈起。正當這時,譚月穎家的門開了,我們倆一同看了過去,就見開門的是譚月穎的媽媽。看見我,譚月穎媽媽顯然很驚訝,隨後所有的驚訝都化為了熱情,“噯,小夥子,你來我們家做客了啊?你這孩子,怎麼都不提前打一聲招呼的,這樣我還可以替你準備一點你愛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