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手輕腳的幫譚月穎擦著汗,然後小心翼翼問了一句:“月穎,你還好嗎?”在我說話的時候,張白澤也騎著自行車回來了,丟下自行車後,他就慰問起餘謙的傷勢來。餘謙一直搖頭說著她沒事,都是小傷。因著這話我也注意到了餘謙,之前隻顧著救人,所以都忘了觀察餘謙的傷口了。這麼一端詳起來,我才發現餘謙傷得比較輕,就手肘和膝蓋處有一些擦傷,看起來似乎不是很嚴重。沒有過多的表示什麼,我就移開了視線,與此同時,譚月穎也緩過了神來,“放心吧,死不了。”我有些生氣了,不禁加重口吻,“都這個時候,你還開什麼玩笑?”譚月穎有些委屈了,撅著嘴看著我,我驀地心一軟,沒有再說話。譚月穎見著我這樣抱著我的胳膊撒著嬌,順帶著用我的衣服擦了擦臉,隨後譚月穎又靦腆的衝著我笑。我道:“就你還笑得出來。”譚月穎不客氣的還嘴,“我要是不笑難道還哭不成?”我無奈了,心中又氣又好笑,搖了搖頭,我就看見餘謙正注視著我,頓了一下,我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小謙,你傷勢怎麼樣了?應該,沒什麼大礙吧?”餘謙搖了搖頭,指了指譚月穎腫大的腳踝道:“我沒事,隻是她這樣了,我們該怎麼回去?”餘謙的話一說完,張白澤也附和了一句,“是啊,這兩輛自行車怎麼辦?”我蹙了蹙眉頭沒有答話,心中也在思索解決方法,目前以譚月穎這種的傷勢,必須盡快去醫院才行。正當我苦惱的時候,譚月穎便提議道:“要不,你們先回去吧,我一個人可以的。”我驚訝了一聲,想也沒想就拒絕道:“不行!我是不會丟下你的。”末了我還不忘加上了這麼一句話,譚月穎到時有些感動,但她還是想勸我,“楊思文……”我沒給譚月穎說完的機會,立即打橫抱起她,譚月穎嚇了一跳,本能的掙紮起來,卻被我以眼神製止了。無奈,譚月穎隻好抱著我的脖子看著我,我撇了一眼還坐在地上的餘謙後,就向張白澤示意照顧好她。隨後,我抱著譚月穎走向了我的那輛自行車,將她放到自行車的後座上,緊接著我又將譚月穎和餘謙的那兩輛自行車停靠到了非行駛車道邊。與此同時,張白澤也將餘謙從地上扶了起來,我道邊上自行車的同時邊和張白澤說道:“白澤,小謙就麻煩你帶她去醫院了。”張白澤點了點頭,餘謙問道:“那這些車怎麼辦?”我道:“目前也隻有先放在這裏了,先去醫院,這些事到時候再說吧。”說完,我便先帶著譚月穎騎車往回趕,張白澤和餘謙緊跟其後。雖然回去的路上譚月穎都沒在喊疼,但她抓著我腰間的手一直都沒鬆開過,我能感受到她的疼痛,所以騎車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將自行車還回去之後,我壓了身份證和錢包,還多付了點錢要店主幫忙去找剩下的那兩輛自行車。好在,出租自行車的老板人也算好,沒有過多的刁難我。解決完一切是由之後,我背好譚月穎作勢要走,但譚月穎剛一上背,抓著我肩膀的力道就改為掐。我還以為是自己弄疼了她,正要問譚月穎哪裏不舒服時,抬頭卻看見譚月穎的目光直視著前方,眼裏帶著悲傷。我有些狐疑,順著譚月穎的視線看了過去,就見我的正對麵有一個長相俊秀的男生牽著一個略顯可愛的女生。隻是一眼,我便認出了那個男生就是肖羽無疑,雖然感覺他好像變了不少,但我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在我看過去的同時,肖羽注視著譚月穎的目光也移到了我身上。我看見肖羽此刻眉頭正微皺著,好像對於自己所看到的一幕有些不太開心,並且看著我的眼裏還帶有一絲絲不怎麼友善的眼光。我沒打算理會肖羽,也沒有想過要和他打招呼,必竟我和他之間並不熟。然而正當這時,我看見肖羽動了,但是他剛邁出一步就被他牽著的那個女孩拉住了手。肖羽腳步一頓,隨即轉頭看向他牽著的那個女生。因為是回頭的姿勢,所以我看不到肖羽的表情,不過我卻看見那個女孩的眼裏帶著請求。與此同時,看到這一幕的顯然不止我一個,譚月穎在看見後,捏著我肩頭的力道不禁更大了,我微微吃疼看向自己的肩膀時,就見譚月穎的指甲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就陷進了我的肉裏。我無可奈何,想勸阻卻又說不出口責備的話,於是乎,我背著譚月穎顛了一下。譚月穎也因此反應了過來,當即她就想從我背上下去,但是被我霸道的阻止了,隨後我沒給譚月穎繼續多想的機會抱著她就大步離去。我知道譚月穎是一個好麵子的人,如我一樣,所以我每一步都邁得很沉穩,像是故意做給後麵的某些人看一樣。從出租車店鋪走到大馬路上後,我才發現餘謙和張白澤還在那裏等著我們,我知道這肯定是餘謙執意要如此的,所以我隻是微微點頭示意了一下便什麼話也沒說。到醫院後,已經是半小時後的事了,經過一係列檢查,讓人慶幸的是譚月穎的腳沒有傷到骨頭,隻是扭傷得比較嚴重而已。我長籲了一口氣,抱著譚月穎就去包紮傷口了,至於餘謙,則有張白澤陪著。清洗傷口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護士下手的力道太重還是怎的,譚月穎一直咬著牙,眼眶紅紅的,並且握著我的手一直在死死的掐著。我備受著煎熬,但看見譚月穎這樣我實在不忍心說什麼也就默聲隱忍著。最後,在譚月穎的一聲吃疼下,我實在沒忍住和護士說了一句麻煩她輕點,護士有些不耐煩,一直在說她已經很輕了。我見了立即拿過了藥水親自動手起來,每凃一下藥水我都會輕輕吹一口氣,好在,譚月穎的反應也沒那麼激烈了。剛上完藥,我就聽到門口的位置有些微的異動,正要看去時,我就看見譚月穎以眼神向我示意了一下。我驀然回頭就見餘謙站在門口,張白澤正在旁邊扶著她。我看去的時候,餘謙便躲開了張白澤的扶持,用一種很悲傷的眼神在看我。我愣了一下,遲疑了半秒我還是轉過了頭,將最後的包紮工作交給了護士。與此同時,餘謙和張白澤也走了進來,坐到了我對麵的位置,沒回一會兒,又來了一個護士給餘謙上藥。那個護士明顯比較溫柔,在上藥之前還說了一句清洗傷口的時候可能會有點疼,讓餘謙忍一下。餘謙沒答話,一直注視著我,我側過身刻意避諱了一下餘謙的目光。很快,那個護士就準備好了藥水,拿著應該是消毒水的東西給餘謙清洗。消毒水一沾到餘謙的傷口,餘謙就吃疼了一聲,那個護士見了便讓餘謙忍著點。餘謙沒什麼反應,而是直接說她想自己來,那護士無奈,隻好將消毒水給餘謙。我雖然是側身站著的,但是眼角的餘光還是能看到餘謙那邊,在我的餘光裏,我看見餘謙拿到消毒水直接將消毒水倒在了自己的傷口上。頓時,不光是我愣了,連張白澤也都有些傻眼了,然而張白澤剛想勸阻餘謙時,卻被餘謙製止住了。那個護士見此情況,連忙搶過了消毒水,責備著餘謙清洗傷口也不是這麼清洗的。餘謙沒有接話茬,一直埋著頭沒有做聲。我知道餘謙這是在等我過去,可是我卻非常明白自己不能那麼做。於是乎,我隻能一直在當做沒看見般,裝出一種正在全神貫注盯著譚月穎的樣子來。譚月穎見了也一直用眼神向我示意,大致的意思是想要我過去看看,我衝她搖了搖頭,譚月穎奈何不了我,朝我示意了幾次在沒得到回應後也沒在表示什麼。餘謙是一個倔強的人,倔強到寧可傷害自己也想要贏得我的關注,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她越是如此也就越讓我狠的下心來。我知道自己這樣做很傷人,可是我最後也隻能默默的對她說一句對不起。對不起,我隻能以這樣的方式逼你離開。大概又過了十分鍾,譚月穎的傷口才包紮完畢,領好藥物後我便叮囑著譚月穎哪些藥是怎麼吃的。譚月穎不厭其煩著,一直點頭回應我。我頓了一下,轉頭看了看還守著在餘謙身邊的張白澤兩人,微微思量了一下,我便走了過去。見我過去,餘謙的眼睛立即就亮了,眸子也緊鎖著我,我瞥了一眼就對著張白澤說道:“白澤,我要送我女朋友回去,所以小謙隻能麻煩你了。”張白澤道:“大家都是朋友,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在張白澤回應我的時候,我看見餘謙失望的扭開臉,從半邊的側臉中我看到了餘謙的眼睛很紅。隨後,我就聽餘謙決絕的說道:“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