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娜的細微變化(1 / 2)

蹙了蹙眉,我沒表現出自己的困頓來,正要再問時,餘謙就別開了臉,“沒什麼,你快去上課吧。”我心裏覺得奇怪,但也無奈,也沒追問就點了點頭說我先走了。可能是出於心中一種對於王娜的愧疚,所以我走得很快,以至於在麵對餘謙的不想說時,我也選擇了何必再問。快要進樓梯時,我好像聽見餘謙在叫我,但仔細一聽,卻又好像沒有,我也沒太在意,所以連頭也懶得回。轉彎的時候,我用餘光瞥了一眼我剛才來的地方,就見餘謙還站著原地,看著我的方向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目光直直的,眼睛也一眨不眨。說不詫異是不可能的,但我還是忍住了對餘謙反常的好奇心就上了樓。晚上我剛衝完涼回到寢室,大炮就急匆匆的跑到我寢室來跟我邀功,嘴裏喊著他打聽到了,他打聽到了。這差點沒把全寢室的人都引來圍觀,好在,我反應得及時,連忙捂住了他的嘴才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困擾。把大炮拉出寢室後,大炮小聲的咕嘟著,他說校長和他的前妻有一個兒子叫徐子凡,現在在美國發展,好像發展得還不錯。說到這裏,大炮就問我徐子凡這個名字怎麼那麼順口,我點了幾下他才醒悟過來,邀功得更加明顯了。大炮還說,徐子凡的母親是一個女強人,具體是做什麼的他倒是沒打聽清楚,但是家裏有錢就對了,並且徐子凡是跟他媽姓的。他還說校長姓夏,徐子凡以前的名字叫夏明翰,後來他爸他媽離婚的時候,法院把他判給了他媽媽,他媽媽想徹底忘掉以前的事就給他改了名。說到這裏,大炮的話嘮勁又開始了,他一直絮絮叨叨著夏明翰這個名字多好聽,非要叫什麼徐子凡這麼土鱉的名字。我笑了笑沒答話,至於大炮打聽到的校長的其他八卦我則沒興趣聽,全部搪塞了回去。我被從察局放出來的第四天上午有一節體育課,這大熱天的,做什麼事都懶洋洋的,以至於整個人都無精打采。我和凱凱從操場揮灑完汗水就去了小賣部買了點冰飲料,正要回教室的時候,學校的大門口就駛進一輛豪華轎車。男生嘛,對於車之類的很感興趣,我也不例外,一直盯著那輛車觀摩,要是大炮在的話,鐵定會說我以後也有買一輛這樣的好車。而這時,我和凱凱通常都隻會笑而不語,沒辦法,有錢,任性!那輛轎車緩緩停在教學樓底下的一個大樟下,這使得我更加好奇裏麵坐著的人是誰了。車門緩緩打開,隻見車裏走出一個很漂亮的女生,那女生帶著笑,笑容甜美燦爛,都可以和這陽光相媲美了。我本來是有些激動的,因為這人就是王娜,但高興來得還沒一分鍾,我就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般,瞬間醃菜了。王娜下車後,另一邊的車門也下來了一個人,是徐子凡,他依舊穿著筆挺的西裝,西裝很稱身,穿著他身上不得不說真是人模狗樣!我愣愣的站在那,目光直直的盯著他倆,王娜和徐子凡似乎在攀談著什麼,因為隔得遠,所以我不可能聽得到。這一刻,我恨不得去學唇語。雖然聽不到,但不妨礙我的觀察,從他們相談的麵部表情來看,可以看出他們相談甚歡。凱凱這時候也從小賣部磨蹭出來了,見我駐足在那相當的疑惑,拍了拍我的肩膀但我沒理他。凱凱這下困頓了,順著我的視線好奇的看過去,在看到王娜個一個男生時,他剛喝的可樂就噴了出來。我白了他一眼,說他大驚小怪,凱凱驚訝的瞧著我,想說什麼,但沒問出口。我又翻了個白眼,仍舊固執的看著那邊,這時候王娜揮著手和徐子凡告別,而徐子凡也一直盯著王娜的背影笑著。也許是我多想吧,但我不喜歡徐子凡的笑,因為他的笑在我看來很刺眼,像是能灼燒我眼睛似的,眼睛有些酸澀。沒過一會兒,王娜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教學樓裏,徐子凡也開車走了。我麵部表情的,故作著若無其事的往反方向走了,凱凱跟在我身後問我去哪,我過了很久才說去操場。我麻木的走著,凱凱不放心的跟著我,時而看看我的臉色,又時而說著寬慰我的話。凱凱說讓我別多想,指不定那人隻是個司機什麼的。我翻著白眼,說那人就是徐子凡,是王娜的青梅竹馬。凱凱明顯記性比大炮好,聽到我這麼說一瞬間就不答話了,後來我就把凱凱打發走了,一個人在校內晃蕩了一會兒。中午吃飯的時候,王娜來找我,我絕口不提上午看到那事,問她下午有空沒。王娜說有啊,語氣歡快,尾音上揚,但這在我眼裏卻成了另一種意思,我埋著頭咕嘟著讓她下午陪我去一個地方。王娜當即就犯了好奇心,一直問我去哪兒,我守口如瓶著每次都巧妙的避開了這個問題。王娜問得多了,也知道我不想說她就不會知道,就沒有再問了。下午一下完課,我就和王娜出了學校,直奔著一家蛋糕店而去。王娜似乎高興得有些過頭了,親昵著挽著我的胳膊和我聊一些瑣碎的事情。可能是出於我的敏感,我總覺得王娜有那麼一絲絲的不同了,至於哪裏不同我說不上來,隻覺得她的高興是強裝的,就連她的眉宇間也帶著一股陰鬱。這種細微的變化一般人是很難發現的,並且王娜在極力隱藏之下就更加難了,可是我很了解她,以至於她一點點的變化在我眼裏都被放大了好幾倍。我安慰著自己,告訴自己說是我想多了,所以有意無意的,我總是忽略她的神情。包好了一個巧克力蛋糕,我就帶著王娜去了全哥家,我還記得他想請我幫的忙。或許真的如大炮所言,我心太軟,以至於在得知餘謙遇到危險時,會奮不顧身的去幫她。同樣,在我自責辜負了父母時,會輕易的答應作為一個父親想疼愛孩子的請求。又或者,我想做一個信守承諾的人,這樣在每當答應王娜後,我會習慣到必須做到。全哥的家離學校不算很遠,但勝在難找,並且還是在一個院子的旮旯裏,好在剛開始有查過地圖,不然真是容易找錯。“思文,我們來這裏幹嘛?”王娜一進了院子就東張西望的,眼裏刻滿了好奇,時而瞅瞅在院子裏貪玩的小孩,時而仰望著院子裏的大樹。可能是我們比較麵生的緣故,也有可能是長相的原因,所以那些個聚在一推貪玩的孩童都眨巴著黑溜溜的眼珠子盯著我們。我對著他們笑了笑,就回答道:“幫一個小孩子過生日。”“哦,這樣啊,我還以為你是想補償我呢。”後麵的兩句話說得很小聲,但還是被我聽見了,我寵溺的看了看王娜,摸著她的頭輕道一聲傻瓜。王娜啊了一聲,問我說什麼,我故作不解,說我有說話嗎?王娜以為自己聽錯了,也沒再問,剛沉默得沒幾十秒又問我,“那小孩子是你的親戚嗎?”我笑著搖了搖頭,“不是,他隻是我在拘留室裏認識的一個朋友的孩子。”王娜側彎著頭,麵上閃過一絲狐疑,估計是不解我為什麼會幫別人的小孩過生日吧。我沒解釋,王娜也沒再問,哦了一聲。全哥的家是院子裏的一個平房,房頂種了一些菜,還有一些葡萄,葡萄騰沿著房簷生長,有的枝葉都快垂到了門前。他家的房門大開著,一眼就可以看到裏麵的陳設,一套舊沙發和一套吃飯用的桌椅,不知道是幾室的房,我隻看到房裏麵有一扇門關著。門口的位置坐在一個小孩,小孩的皮膚不算白,小寸頭,此刻,他正趴在凳子上低著頭認真寫著作業。或許是真的很認真,所以他全然沒有發現有人正在打量他,直到我們走近他才後知後覺。“你們,找誰?”這小孩子似乎一點都不怕生,眼睛很清澈,閃著孩童獨有的童真,他握著筆端詳著我和王娜。“小朋友,李全是你爸爸嗎?”我帶著自認為和親和的笑問道,那小孩子聽了有些猶豫,但還是點了點頭,“你們要找他嗎?可是他不在。”我彎著唇瓣,表現得極為友好,“我們不找他,我們是來找你的。”或許是我表現得太殷勤了,殷勤到不屬於一個陌生人的正常反應,所以這小孩子頓時就有些警惕了。他戒備的打量了我們一會兒,就縮了縮手,有些怯生生的說道:“可是,我不認識你們。”我愣了,這小孩子還真是語出驚人啊!不過他說的也不是不對。頭一回,我這麼熱情的對待一個陌生人就被潑了冷水,說不幽怨是不可能的。我張了張嘴,正要說話,王娜卻笑出了聲,“思文,這小孩子好可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