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省：“對，知否知否，紅了櫻桃，綠了芭蕉！那塊玉一定在海龜身上，”我對坑裏的工作人員大聲喊道：“仔細察看每具屍體，找到一塊紅色的玉！”
工作人員小心地翻弄著屍骨，終於在躺在在中間的一具屍骨頸項下麵的泥土裏，找到了一塊玉。這塊玉送上來，我察看著，是利用玉上天然的紅，雕成幾顆晶瑩的櫻桃。當我發現玉的下部有切割的痕跡時，我想起我小時候戴在身上的那個綠色的玉芭蕉。
軍官憑那塊玉，確定了誰是海龜純夫，下令先將他起出坑來。
幸子一見確定了海龜純夫，一時淚流滿麵，她雙手合十，輕聲地念著什麼。待屍骨抱好以後，她隨著工作人員前往電爐火化。
最後，隻剩下餘彪的墓了。
我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或是誰的決定，把開掘餘彪的墓放在了最後。在開掘之前，父親在老楊樹下餘彪的墳前又燃起了紙錢。我對這些祭祀不太懂，就由他去了。
幾個士兵很快就挖出棺木，由於這兒地勢較高，棺木沒有怎麼受到地下水的浸蝕，基本完好。
不知為什麼，我突然感到冥冥中有一股力量，把我推向棺木。周圍的人，懷著對抗日英雄的敬仰，也是對這位悲劇式人物的尊敬，全部走上前，等著開棺。
入冬以來，北方一直幹旱，沒有下過一滴雨。此時，卻烏雲滾滾，天暗了下來。在開棺時響起一聲驚雷，隨即雨聲、風聲大作。我抹去打在臉上的雨水，仰望蒼天，也許老天也有感應，為英雄落淚……
一道閃電，將鬆林裏照得雪亮。
棺木打開了，棺蓋被人抬到一邊。
又一道閃電掠過，裏麵竟然空空如也！眾人驚得目瞪口呆。
我吃驚了，裏麵怎麼會沒有屍體？難道當年餘彪的妻子領到的是一具空棺！那麼，餘彪沒有死，或者說他沒有被槍斃？那他在哪兒，又為何將空棺給餘彪的妻子？當年是誰這樣做的，他的目的是什麼？
謎，一個難解的謎！
大家正在議論紛紛，首長來了，他遞給我兩個文件袋，裏麵分別裝著審訊餘彪與蕭寒的記錄。他還告訴我一個好消息，據杜原回憶：除了李部長外，當年八路軍總部還有一個同誌記得秘密戰線的事情。那位老首長已經離休多年，但精神與記憶還好。向他問起餘彪的事情，他說還記得這個人，是個高大英俊的青年。一九二六年惲代英到黃埔任政治主任教官，一來就發現了餘彪是個人才，不久就發展他入黨。當年七月北伐，打進武昌後，餘彪就奉命打入國民黨，他倆就不再在一個黨小組，老首長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
我望著老首長提供的證明材料，這是解決餘彪問題的重要證據，我心裏那份激動，猶如我得到槍下留人的特赦文書！我把餘彪墓裏是空棺的事情告訴了首長，他沉思片刻說道：“查，查明個中緣由，有多困難也要查！不能讓英雄蒙冤！”首長看著我，猶豫地問我：“會不會他還活著，隱姓埋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