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國棟剛才之所以表現得不是很配合,完全因為他覺得,歐陽羽是唐家的人,唐龍海雖然沒有官職,但在尚海市也算得上是一個呼風喚雨的人物,不可小視。
但是現在冷靜下來仔細想想,倘若兩方之間必須要得罪一方的話,嶽國棟寧願得罪唐龍海,也不能得罪謝榮豪啊!
想到這,嶽國棟隻好歎了口氣,說道:“唉……既然謝書記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我老嶽若是再不給謝書記這個麵子,那就未免有些不識抬舉了……隻不過,那歐陽羽還是個學生,並且令公子傷的也不是很重,還希望謝書記能夠掌握好分寸,千萬別鬧出什麼大事情來……”
“放心!我謝榮豪做事絕對有分寸!哈哈哈……老嶽,那我就先對你表示感謝了,改天有空請你喝酒!”
“謝書記太客氣了……太客氣了……”
…………
過了很久,大約一個小時的樣子,幾個年輕的男警官走進了審訊室。
“跟我們走吧!”其中一個男警官十分嚴厲地說道。
歐陽羽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走?去哪裏?”
“你小子少囉嗦,問那麼多幹嘛?到了自然就知道了!”那個男警官的態度,很是粗暴。
繼而,另外一個男警官走上前來,抽出腰間的手銬,不等歐陽羽有所反應,便將他的雙手銬了起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憑什麼銬我?我又沒有犯法!”歐陽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有沒有犯法,你說了不算,不過勸你小子一句,最好乖乖配合我們,跟我們走,不要做無謂的掙紮,否則,我們不介意給你加上妨礙公務和襲警的罪名!”那個給歐陽羽戴上手銬的男警官,也是一副極為囂張的樣子。
隨後,第三個男警官緩緩走向遲宇航:“你就是目擊證人是吧?”
“是……是的……”遲宇航有些緊張地說道。
“那好吧,你也跟我們走一趟吧,有助於我們把事情調查清楚……”男警官說完,也從腰間掏出了手銬。
見狀,歐陽羽立即製止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他隻不過是證人,難道也要銬?”
“你這個小子,管那麼多幹什麼?依我看,你還是自求多福吧!”那個男警官蔑視了歐陽羽一眼,繼而轉身出去了。
歐陽羽不知道,在這長達一小時的時間裏,謝榮豪和嶽國棟究竟談了些什麼,以至於嶽國棟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但即便不用想,歐陽羽也能猜出來個大概,一定是謝榮豪利用他的身份,對嶽國棟施壓,嶽國棟最終不得不妥協了。
然而歐陽羽卻是一點也不恨嶽國棟,雖然他並不是官場上的人,但他還是能夠理解嶽國棟的苦衷的。
隻不過,對於謝榮豪的恨意,卻是更加深一步了。
麵對那三個態度十分惡劣的男警官,歐陽羽有心想要發作,畢竟區區一個小小的手銬,又怎能困住昔日的雇傭兵之王呢?
可是,歐陽羽轉念一想,覺得還是不要意氣用事,畢竟這裏是警局,自己原本並沒有做錯什麼,身正不怕影子斜,倘若一旦在警局動手,那襲警的罪名,肯定就不掉了。
罷了罷了,老子就陪你們玩玩好了,看看那個大名鼎鼎的謝書記,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就這樣,歐陽羽和遲宇航在那三個男警官的推搡之下,離開了分局,分別被押進兩輛不同的警車當中。
兩輛警車一前一後,很快便開出了分局的大門,一路向北。
坐在警車裏的歐陽羽,越來越覺得蹊蹺了,心說他們到底要把老子送到哪裏去?
正想到這,就發覺車外突然一黑,歐陽羽頓時明白了,原來警車是開往蟲鳴島的方向!
之所以突然一黑,正是因為警車開進了前往蟲鳴島的必經之路——江底隧道!
蟲鳴島是位於尚海市北部,是一座位於江中心的島嶼,是世界上最大的河口衝擊島,同時也是整個尚海市地位極其特殊的存在。
之所以說特殊,是因為蟲鳴島在行政規劃上麵,一部分屬於尚海市,而另一部分則屬於鄰省的南同市。
一島兩市的尷尬局麵,帶來的弊端也是很多的,比如行政管理方麵的矛盾,以及經濟利益上的衝突。
但歐陽羽還是搞不懂,自己明明在騰龍大學打架,謝榮豪為何要把自己帶到崇明島去?他這麼做,究竟有什麼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