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誌廷,你跟那個女人在一起多久了?”若昀的臉陰沉得快擰出水,“你老老實實回答我,不允許騙我。”
霍誌廷的心七上八下,他不擅於撒謊,說起話來斷斷續續,“若昀,我...我...對天發誓,我...我今天是第一次,鬼迷心竅才會跟她去開房,警察來...來之前,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都沒有發生。”
“看著我的眼睛說話!”若昀命令道。
霍誌廷眼神閃爍,不敢正視妻子,逐漸沒底氣,“你相信我,我真的...真的跟她沒...沒感情。”
若昀清楚丈夫的一言一行,他騙不了自己,他有這樣的反映,足以證明他真的用了感情去嗬護那個女人。
她一把推開霍誌廷,嗬斥道。
“是誰上午發火指責我跟別的男人關係不清,是誰下午就跑去別的女人在酒店開房。霍誌廷,我有哪一點對不起你,我這些年為你做得還不夠多?你說你有咽炎,即使我愛吃辣,也跟你吃了這麼多年不合口味的飯菜。你說你工作忙,家務事就由我包攬,你隻負責買菜煮飯,連水電氣費都沒繳過一次,我沒說過半句怨言。你說你睡眠不好,我就用了去年整個夏天的時間,特意晾曬了薰衣草茶。你父母一有頭疼腦熱就住院,全是我一個人在醫院忙上忙下,你隻知道拿著化驗單,傻呆呆立在那裏,連開水房都找不到。一年四季,你的衣褲鞋襪,從裏到外,哪一樣不是我親自為你挑選,隻為你穿上舒服又得體,不丟你男人出門的臉麵。”
霍誌廷啞口無言,是啊,她作為妻子的確無可挑剔。可他們的日子缺少了一種元素——感覺,讓人時刻興奮跳躍的感覺。
若昀腦海聯想到丈夫近一年來加班頻繁的事,她淒然冷笑,在自己家裏,她無所掩飾。
“怪不得,怪不得你這一年來都忙著加班,原來不是為了工作,是為了踏上那個女人的床。”
“我為你感到羞恥。”
這晚,霍誌廷識相地睡進了客房。
他清楚,在敏銳而機智的妻子麵前,他的解釋純屬徒勞,他的話隻能將事情越描越黑,不如讓雙方互相冷靜,緩和一下情緒,事態也許不會太糟。
他下定決心,堅決否認自己與白雅嵐的關係,如果一旦坐死,妻子肯定會提出跟他離婚,反正他是萬分不願意離婚的。
若昀坐在主臥室的窗前,天搖地轉,記憶的小船在波濤洶湧的歲月之海上下顛簸,回旋。
她回憶起她生西瓜那一年。
女人生孩子,就如同人生中“小死”了一場。許多為人母的女人一輩子都忘不了分娩時無法言語的疼痛,每當想起那一刻都還心有餘悸。因此,當很多女人得知自己懷孕後,喜悅的同時更多是擔心和害怕。
若昀在知道自己懷孕的第一時間,腦袋裏迸出的第一個念頭就就是,將來生孩子一定順產,她不願讓鋒利的刀片劃一下自己漂亮的肚皮,更重要的是她明白,孩子隻有在產道內受到觸、味、痛覺及本位感的鍛煉,才能促進大腦及前庭功能發育,對今後運動及性格均有好處。
順產是正常的分娩途徑,不會給大人和小孩不利的影響,況且沒有疼痛就沒有生育,這猶如真理般的定數讓很多女人望而生畏。而若昀選擇克服內心的恐懼,忍受十幾個小時的疼痛的折磨,用人類繁衍的自然方式完成自己生子的過程。
每個準媽媽分娩的過程是因人而異的,身體和精神狀況都會影響產痛的劇烈程度和長短,所以就算是最身經百戰的醫生也無法給出寶寶出生的準確時間。可若昀的預產期確實特別準。預產期當晚她就住進了醫院。她被誤診了,入院證明上寫著:胎膜早破。結果胎膜是她上產床時才被助產士狠心戳破,當時羊水滾燙,一瀉千裏,嘩嘩流向地麵。
醫生幫她掛了三天的催產素點滴,一天一瓶,當每一滴液體流進她的身體,她腹部就會生硬地抽痛,當她痛不欲生時,他緊緊握住她的手,不敢說話,任她瘋狂地撕咬。不輸液的時候,她除了臉色不好嘴唇發白,就像一個一碰就破的紙娃娃,終於半夜十點正常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