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流月一家挨一家地仔細尋,看到門口長了一株並蒂黃花草的,眉眼一彎,笑嘻嘻地就要上前去敲門。
“月兒。”
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蘇流月轉身,看到了剛才還心心念念的人,“師父!”
她跑過去,直接衝入了對方懷中。
木秋摸了摸她的頭,好不容易攢起來的冷臉,漸漸轉為柔和。
蘇流月側著頭,雙眼露著狡黠,她就知道這招最管用。
“師父,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木秋輕笑了一聲,“我在船上看到躲在人群中的一位醜姑娘,原本該是走馬觀花,見過就忘的。可是,我越想,越覺得那姑娘的樣子跟為師認識的一個人醜得很像。”
蘇流月退了一步,抬頭看他,“師父說的另一個人,不會就是我吧?”
露在麵紗外頭的鳳眼微眯,盛滿了笑意。
小徒弟將青鸞宮中的珍珠送給了這戶人家,宮中的東西儲放久了,就會沾染上裏麵的靈氣。他要找她,自然就簡單多了。
蘇流月突然覺得如果師父喜歡這麼調侃她的話,也不錯。
反正,她是喜歡看到師父開心的。
她齜出兩排糯米牙,讓木秋稍等,她去去就來。
木秋應了一聲,她就跑了過去,尚在敲門的時候,還側過頭,盯著自己的師父,微微一笑。
木秋立在那裏,雙眸帶笑。
此時的身體,似乎從外到內,自經脈到血液,都是暖暖的。修行百餘載,從未有過這麼舒服的感覺。
他甚至沒有注意到,腕中的朱砂鏈瑩瑩發亮。
蘇流月換好了自己的衣衫,木秋就帶她回了睿王安排的驛站。
當時,他是上了馬車後,才讓身邊的隱伏前去探查,沒想到這麼快就有消息。
於是就讓睿王將馬車借他一用,直接去了那條巷道。
驛站裏,到處都是睿王帶來的護衛,這些護衛神色炯炯,步履齊整,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護衛。
想必是睿王統帥的火雷軍裏的兵士。
蘇流月跟在後頭,雙手負在身後,昂首挺胸,精神氣倒是不錯。
木秋無意間看到,覺得好笑。
睿王將他的廂房安排在最裏頭的一間,與睿王自己住的房間比鄰。
因木秋的裝扮極為好認,兩人一路通行,幾乎沒遇到什麼阻礙。
就這樣約莫走了一刻鍾後,穿過一扇拱形門,就到了一個院子。
蘇流月一直記得師父說,他們住的廂房有個玄字屋牌,就真的跑上去一間一間看。
這院子裏看起來屋子多,其實一共就兩套廂房,屋牌都是放在極為顯眼的地方的。
但蘇流月第一次來,她並不知道,就怕錯過了,又得重新尋一遍。
木秋自然是隨她的,除了修行,他對小徒弟一向縱容有加。
然而,當蘇流月靠近其中一間屋子時,突然覺得裏麵的聲音很古怪。
仔細一想,她的臉頓時黑黑紅紅,趕忙快步走到師父身旁。
木秋的耳力自然比她還好,他不覺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但小徒弟畢竟是女孩子,於是他說了句“非禮勿聽”,就拉著蘇流月繼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