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秋重新戴上了麵紗,睿王急忙上前,麵露擔憂,“如今魔物竟然如此猖狂,光天化日之下,也敢發起攻擊!”
“是啊,這豈不是正好說明,如今魔族不僅能混入結界,甚至就在人群中,都沒有被發現。”
睿王駐足,瞬間石化。他想通了其中的厲害關係之後,後悔莫及。
昨日匆忙回了江城,就想借著少尊的名號,平息之前皇都現身魔物,給天下百姓帶來的驚恐。
卻忽略了,魔物隱在人群中的事實,更會引起眾人的恐慌。
兩相比較,反而得不償失。
眾人從渡口走到岸上,民眾的熱情依舊很高,睿王沉眸環顧。過了一會兒,他單眉一挑,何不趁著這會兒大家還沉浸在之前的那一幕中,來個亡羊補牢?
他招來跟在身後的郡守,附在那人耳邊,如此如此一說。
郡守聞言喜笑顏開,躬身而退,直說定會將這差事辦好。
蘇流月跟在人群後麵,嘟著嘴把手上的那根狗尾巴草折成兩截,她現在心裏有些亂。
其實一直以來,她都是那種眼裏容不了沙子的人。
要說好歹當初在相府也待了快一年的時間,再加上相府是這副骨血的家,她心裏也還是存了一些眷戀的。
都說時間是最好的藥,能治愈一切的傷。可是,她就是接受不了最親最在乎的人背叛她,有過一次,就永遠忘不了。
她這三年在青鸞宮,也算過得無憂無慮,修仙悟道,雖然平淡寂寥,但相比於之前的風風雨雨,何嚐又不是一種幸福呢。
何況,沒事兒還能在心裏暗戀一下師父,滋味簡直不要太好。
蘇流月想到此處,噗地笑出了聲。
如果修仙的生活是一幅單調的水墨畫,那木秋的存在,就是給整幅畫都添上了色彩。
墨子歌目送馬車離開之後,就複又來到女子麵前。
他見她一個人站在這裏,忽而憂愁,忽而傻笑,就上前敲了敲她頭頂的鬥笠,“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蘇流月抬頭,見是他,就瞪眼道:“你怎麼還沒走?”
墨子歌側身往岸上努了努嘴,“剛剛那麼大的一場戲,我怎麼能錯過。”
女子一想,心中了然,就直接繞過他,準備回老朱頭那兒,把鎖船的鑰匙交還給他。
墨子歌追了上去,“我說你這姑娘,好生沒有禮貌,好歹我是你欠了兩個人情的債主。”
不提這茬還好,一提她就更來氣,蘇流月雙手叉腰,“我又沒說不報答,你現在跟著我,又是幾個意思。”
眼看對方怔愣住了,她接著說,“還是你根本就是看上我了,隻是羞於說出口!”
墨子歌支支吾吾了兩聲,之後卻是安靜了。
小丫頭口齒伶俐,在她麵前,他以往的能言善辯,突然變得不管用。
蘇流月見對方咋舌,就徑自離開。
*
老朱頭的家就在離渡口不遠處的巷子裏,是個很簡單的一進院子。
蘇流月轉過巷口,就入了巷道,這裏鋪的不是青石板,而是一些大溪石,聽說離江城極近的一個小島上,就有很多這樣的石塊,用來填路,真是實用又好看。
隻是雨天的時候,踩上去,會有些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