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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的天空漸漸泛白，一夜過去，酣睡的皇都重新變得熙熙攘攘。
兮鸞走在皇城的街道上，昨夜一戰，似乎並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什麼痕跡。
他依然飄逸出塵，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
“這天可真奇怪啊，昨晚上我起來解手，根本無需點燈，外頭一片亮堂堂的紅呢。”
“可不是嗎，我家孩子也見著了，別是什麼不好的預兆吧。”
“呸呸呸，不會的不會的，大定朝有天神眷顧，定然不會不好。”
“哎，你們看那人，樣子可真好看。”
“呦，都半老徐娘了，還想好看呢……”
那婦人順著姐妹指的方向看去，頓時被驚豔地噤了聲。
路過的人，有談論昨夜異象的，也有談論他的。
而他腦海中，卻是昨夜從南府結界歸來後，所看到的皇宮觀星閣那片，劈天蓋地的雷電。
到底是誰晉升了？
夜陌子還是白辰？
不論是誰，怕是都離不開月兒吧。
她心甘情願地奉獻了自己，所以助人飛仙了？
兮鸞第一次覺得內心有一股重重的失落感。
在一個無人的巷口，他突然消失，到了地方後，才發現竟然到了清歡水榭。
白茹身在裏屋，聽到外頭鈴鐺聲響，眉眼一亮，便急急跑了出來。
“秋郎，你怎的不進來？”她甫一見到外頭倚著廊柱的男子，就嬌俏地撲進了他懷中。
自他前往青冥，就一直以木秋的身份麵見外人。除了曾經的師父和師兄，誰也不知道他就是兮鸞。
他摸了摸白茹的長發，輕輕喟歎，“怕擾了你休憩。”
白茹的手指在他胸前打著圈圈，聽到此話，有些動容，她心下安定，看來她的隱忍又扛過了一仗，秋郎最後還是回到了自己身邊。
“多日不見，秋郎怎麼還跟我生分起來了。”
她拉著男子的手，倒退著，往裏屋走去。
“茹兒，你，我們……”他心中踟躕，第一次說話都吞吐了起來。
一直以來，他奉行的都是雙修，但他向來自詡天賦高，定力也非常人能及。
由此，他不像大多數的雙修者，兩人修的時間長了，便會結為道侶。
倒不是身為道侶就一定會荒廢道途，隻是，晉升有時限，超過一定的時限，依舊無法成仙，就會落入輪回。
而在他眼中，談情說愛，似乎就非常浪費時間。
白茹臉頰微紅，她站在原地不動，側過臉小聲說，“秋郎今日似乎有些不同……”
兮鸞輕笑，依舊什麼都沒說。
手被抽回，白茹驚慌地抬頭，跑上前去抱住男子，“秋郎真是討厭，哪有話隻說一半的？”
她仰頭扯下兮鸞臉上的麵紗，露出了那張百看不厭的臉。
“秋郎，今日便在我這裏修行吧……”才剛說完，女子的耳朵變紅得像是能滴出血。
雖然兩人即使雙修，也從來不越界，兮鸞一向有他的規矩。
但一些親昵的溫存，還是有的。
純白的外衫，落在地上。
男子墨發披散，像穿戴了一件烏黑的披帛，優雅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