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這個族類，對這個時空，這個時代的人有多特別，蘇流月自然是不清楚的。
但墨酒笙又不是第一天修道，即使是在青冥少尊的結界中，能見到妖，依然讓他心血沸騰。
萬物相生相克，有正必有邪，妖修道偏於吸收清氣中的陰氣，人修道偏於吸收清氣中的陽氣。
如此方能平衡。
另外，為了平衡六界的氣，以濁氣修行的魔道，也會複蘇。
因此，有妖，就會生仙，就會生神，就會生魔。
屆時，神界將會重現……
真是想想都令人激動。
墨酒笙看著向草叢跑去的蘇流月，立時回過神來，三兩步躍至她麵前，“阿月，你做什麼？”
蘇流月看著男孩兒，一本正經地回道：“你不是說，第一關，少尊考驗我們貪食，那現在，會否是在考驗我們的品行呢？”
墨酒笙聽完，有點轉不過彎來：阿月不會覺得，她眼前發生的一切，都是少尊的考驗吧？
稍一錯神，對方便拉著他向聲源靠近，他立馬一用力，將人拉低，攬過來，隱進了比人還高的草叢中。
蘇流月臉一紅，下意識地想推開對方。
但一想到自己現在是女扮男裝，就將手一拐，去摸了耳朵。
墨酒笙沒想那麼多，不多時便鬆開了，他微微起身，從草叢的縫隙間，探看具體的情況。
蘇流月看著他的側臉，又想起之前在蘆花叢中發生的不經意的公主抱，臉就更紅了。
約莫過了半刻鍾，外頭的聲音漸漸遠去，蘇流月便問他：“酒笙，如何？”
墨酒笙居然挑了挑眉，雙眸亮閃閃地看著她，“阿月，還好我挑了你一組。”
“唔？”她不太明白。
“適才我看到了一隻豬妖，還是一隻沒有耳朵的豬妖。”
墨酒笙看了看阿月依舊迷惑的臉，繼續解釋，“之前我與朱彤他們同路。據說她曾受過昆侖仙道的指點，這幾年來，也略有小成。一路行來，她並未嚐過什麼吃食，隻因認定自己必能過第一關，而吃過一小口豬耳朵。”
他眼裏閃出一絲促狹，“如今，他們隊卻是遇上了缺了隻耳朵的豬妖。”
聽到此處，蘇流月倏得捂住自己的嘴，“所以，在第一關吃了什麼，在此關，便會遇上什麼妖？”
“這個我倒不是很清楚，但必定不會像我倆那麼順暢就是了。”
“哦——”
墨酒笙輕輕敲了敲女孩兒的頭頂，便起身拉了她一把，繼續向機關城堡走去。
“哎，那你的意思是，我們不去幫他們了嗎？”
“當然，那是他們在第一關種下的因，此時該自食惡果了。”
蘇流月想過，這樣的自己會不會太過冷漠，頗有點見死不救的意味。
但墨酒笙告訴她：“阿月，那可是妖族，你鬥得過嗎？另外，請你記住你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麼。應該不是為了拯救被豬妖盯上的陌生人吧？”
是啊，人生處處充滿了選擇，想當聖母，也要看自己是否有那個能力。
兩人本就離機關城堡不遠，因此很快就到了。
墨酒笙拿出地圖，對照一番過後，便讓蘇流月在門外尋一塊畫著水的石板，站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