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
墨酒笙看著身旁之人,幹淨純粹的笑,也不由地笑了。
他頓了頓,便折了旁邊的一支蘆葦,去頭去尾,做了小巧的細杆子,一個淩空跳躍,就將附近一片蘆花,打得紛紛掉落。
“咦?”蘇流月衝下小山丘,雙手接著這漫天的蘆花屑,感覺像是在夢裏。
墨酒笙回頭看見這一幕,更是將內力注入了細杆之中,將一圈的蘆葦都砍斷了,鋪了厚厚的一層。
他跑過去打橫抱起了蘇流月,就將她丟在了“蘆葦床”上。
“哈哈!”
兩人都枕著手,嘴裏咬了根蘆葦葉子,看著天。
蘇流月有些含糊不清地說,“酒笙,你說要是我倆因為在這裏看天空,錯過了通過機關城堡,那豈不是太冤了嗎?”
酒笙生得濃眉大眼,算不上多漂亮,但是絕對是清秀幹淨,又明朗的男孩子。
他聽身旁的人如此說道,微微挑了眉毛,“才不會呢,”他側頭看著蘇流月,“我們一定能順利通過。”
蘇流月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結界外,已是申正時刻,自從出了之前的事情,木秋便待在“荼花小築”,不時查看水鏡。
姬文聽聞今日試煉是定會出結果的,便也過來湊熱鬧。
此時正巧見到蘇流月同墨酒笙躺在蘆葦叢上的一幕,姬文便忍不住調侃:“你這小徒弟,有趣的很呢。”
木秋淡淡回應,“自然。”
“隻是,她可還記得自己進結界是為了做什麼?”
木秋起身,揮袖收了水鏡,“自然知道。”
姬文倒是難得見到他如此神態,更是起了捉弄的心思,“小徒弟都找情郎了,師父不也可以嗎?”
木秋側身望向他,“思潛此言何意?”
姬文長年待在火雷軍,也不是開不起葷段子的人,“別跟我說,清歡水榭的白茹姑娘,不是你的人。”
“自然不是。”
這下子,姬文是真的啞口無言了。
木秋微頓,破天荒地解釋了,“自我雙修以來,從未逾矩。信不信由你。”
說完竟是揮袖開了房門。
姬文見狀,這是趕人的意思?
無法,雖然這王府是他姬文的,但是秋公子何許人也。
他姬思潛,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計較,隻好出去了。
“砰”地一聲,姬文回身一看,紅色雕花門就在自己眼前倏地關上。
這一茬,害得睿王殿下連吃晚膳,都還在想,彼時彼刻,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麼。
別說姬文,就算是木秋,也未曾注意到,自己竟然有些情緒波動。
俗話說:凡人之庸在於懶,智人之庸在於傲。
青冥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少尊,皇都驚才絕豔的秋公子,自然是有些自負的。
他自然沒有意識到,曾經他最引以為傲的自控能力,如今在從未出現過的“誘惑”麵前,一點一點瓦解。
結界中,墨酒笙同蘇流月終於來到了機關城堡之下。
而就在此時,不遠處卻傳來震耳欲聾的響聲。
蘇流月回頭一看,雙眼微睜:“酒笙,那是什麼?”
“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