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副骨頭的奇案不過半日,家喻戶曉。
百姓自是難免議論紛紛,一時間各種傳聞一夜而起,官差調查毫無頭緒。遲煜見這案子一時半刻也查不出眉目,索性不再停留直接回了家。
這事本是琴音托福遲煜,可惜尋親一事恐怕隻能擱置不前。不過遲煜到想到了一人,或許他就能把那王學士的事情查出一二來,這人便是他那不學無術卻廣交友人的表弟,遲蔚然。
要說這琴音姑娘為何隻拜托了本不與她深交的遲煜而非對其癡情的遲蔚然,這其中原因無他,琴音此次所托並非一事,還有一事便是尋得她的未婚夫,而那王學士就是琴音姑娘未進春風園前未婚夫的老師,若此次尋人讓遲蔚然來辦或許很快能尋得人,但是麻煩也會接踵而來,這遲蔚然雖對琴音癡心絕對、言聽計從,但是除了他看中的琴音,其他人,特別是有可能妨礙到他抱得美人歸的人,遲蔚然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遲蔚然這個人,表麵上一副笑臉盈盈,實則這心性要比遲煜來的堅硬狠辣許多。遲煜一身磊落傲骨,雖平日裏孤傲了些,但絕對和遲蔚然的狠辣決斷不同,若有人得罪了遲煜不會擔驚受怕擔心遲煜暗地裏報複,而得罪遲蔚然的人更不會擔驚,隻因得罪他的人連自己什麼時候死的都不曉得。
遲煜想來也許是那琴音姑娘早看出了自己表弟的本性,雖自己總覺得表弟還是那個小時候天天黏在自己身後的跟屁蟲,可不得不承認,表弟對他人確實笑麵虎一隻,表麵和氣背地卻是刀鋒劍利!
於是為了避免琴音姑娘的擔憂,遲煜在找遲蔚然幫忙的時候還是準備提前告知一聲琴音姑娘,若得不到她的允諾,遲煜還是不好直接找自己的表得幫忙。
“那公子看那骨頭是不是我那表親?”
琴音皺著眉頭,沒有先點頭是否找遲蔚然幫忙,卻一上來就問那骨頭有幾分幾率是王學士的屍骸,實在有些說不通。
“我也曾猜測過,但是這骨頭是男是女都不敢肯定,又怎麼能輕易斷定他是不是王大學士呢?”
“不然會是誰?”
“這個······說不定是王學士搬走後,那宅子成了慌宅,不知哪個外鄉客誤打誤撞到了那裏又巧遇了土匪,然後遭遇不測也不一定。”
琴音苦苦笑道,“公子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也頗是懷疑的語氣,琴音雖是無能女子也知道,若那骨頭是個被土匪打劫的苦命之人也不會隻單單剩下了半副骨頭。”
“那姑娘的意思是?”
“多謝公子此次遠途為琴音尋親,這份恩情琴音自是記掛在心,公子以後若有什麼能用得上的琴音,琴音自當報答今日公子恩情。既然這事情有了官府調查,那琴音便等著案子大白之日了。”
沒想到這琴音竟然拒絕了再去尋人的念頭,她這種態度,特別是聽聞自己沒有找到活人隻看到了半副骨頭時那種並不太吃驚的表情,遲煜總覺得琴音此次讓他去找的那個王學士不過隻是想知道他是死是活,顯然,琴音已認定了王學士已死,且留下了半副骨頭。
“小煜~你看!”
半路上,遲煜還在想著琴音的事情,突然被身後的鬼拽住了袖子,聽鬼那口氣,真不知是什麼又把他嚇得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