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蔚然,遲煜的表弟,自幼生在富人家,最愛的事不過飲酒作樂,揮金如土,真真一個紈絝子弟。不過這遲蔚然卻也因此結交了不少王親貴戚,在這京城也算小有名氣。遲蔚然與遲煜自小親近,二人雖一個才子一個草包,不過這兄弟情義卻隻隨著時間隻增不減。
“聽聞春風閣的琴音這些天都臥病在床?”
遲蔚然剛回了京城第一件事就是去尋他一向愛慕的琴音,沒想到卻再一次吃了閉門羹,隻不過這次借口不同而已。
見這表弟還是對那琴音如此上心,遲煜也倒不奇怪,隻是他卻時常好奇,他這位表弟一向的比自己風流沒,有長性,隻是自從兩年前他二人在春風閣有幸得見清鈺那驚鴻一舞,遲蔚然卻獨獨的相中了那一旁撫琴的琴音。也不是說琴音樣貌不如清鈺,隻不過大多數人第一眼望去都會看到的是清鈺而非琴音。正如嬌花,那清鈺就是嬌豔欲滴灼灼生華的芍藥,琴音卻不好形容,你若說她清冷絕麗似出水芙蓉,遲煜卻認為她骨子裏少了份女兒家該有的嬌柔,多了份深埋傲骨,若真要那什麼做個比較,遲煜更願意把那琴音比作竹,琴音就似朱砂紅竹,染了凡塵卻不是氣節。隻可惜,這樣的女子不一定能看上自己這個沒什麼本事隻會夜夜笙歌的浪蕩公子表弟。
“確有此事。”
“哎呀,我當真是她不願見我的借口,那可不成,這怎麼我也得去見見她,看到她無礙我才能放心。”
剛肯坐下喝口茶的遲蔚然一聽遲煜這話,立刻起身就要往春風閣去。
遲煜急忙把人給拉住,“你這性子去了真的能見到人?”
“可是不去我心裏不安啊。”
遲煜把表弟給按回了凳子上,道,“放心,我替你問過冉衣,琴音姑娘隻是受驚過度,養幾天就沒事了。”
“這”遲蔚然猶豫片刻突然眉開眼笑,“也好,也好,正好我這出了趟門得了可千年老參,咱們回去我就派人把東西給人送過去,嗬嗬,想必這琴音姑娘喝上我的參湯定會心中感動,說不定我這份心意就撥雲見日了。”
遲煜實在懶得再去打擊表弟那無望的憧憬,畢竟自己一年前日日苦口婆心的勸導都被當做了耳旁風,這表弟迷戀那琴音不是一朝一夕,按照他平日浪蕩性子,遲煜倒也挺有興趣想看看他對那琴音姑娘能堅持幾年。
“對了,聽說前些日子你四處找什麼木柳先生的詩集字畫?”
遲蔚然突然問道。
“是啊,總算找到一本詩集。”
“嗨,你若想找倒也簡單。”遲蔚然得意的笑道,“哪天我幫你弄來幾幅?”
見遲蔚然說的如此輕鬆,遲煜倒有些吃驚,雖然他這表弟不甚可靠,但也不是什麼油嘴滑舌胡誇海口的人。
“你可知他的字畫千金難求?”
遲蔚然擺擺手,“知道知道。我半年前就知道,而且一直在找,不過那時候你眼中哪裏有當今文壇半個人的影子,所以我也沒和你提說,不過哥,怎麼如今你倒是對那木柳先生有了興趣?”
“機緣巧合知道這人的,後來才發現他不愧為當今文壇第一人,所以想拜會拜會。”
遲蔚然聽遲煜此話倒是吃驚不小,自家表格可是想來眼高於頂,哪裏把別人放在過眼裏,怎麼今天卻突然對這木柳先生感了興趣,還如此的大加讚歎?真是奇哉怪哉,一向好奇心重的遲蔚然不禁追問,“表哥怎麼短短不到一月未見,你就學會了讚賞人?”
遲煜長臉一拉,裝作不悅道,“怎麼不到一月,你這張臭嘴就會懂得挖苦自家表哥了?”
遲蔚然急忙賠笑,“表哥別氣別氣啊,我這不是玩笑,你是不知道,我這從你口中聽到如此讚賞一個人的話隻覺得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