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大見狀,心想這畜生終歸是畜生,大笑道,“蛇妖,留著你終究是個禍害,莫怪我手段凶狠,為免你傷人吃人,也隻有這個法子了!”
說罷,大金刀閃現一縷佛光,刀氣暴漲,朝著蛇頭重重劈下!
說書老頭搖頭一歎,不忍再看,而其他食客興致高昂,呼聲道,“殺了它!殺了它!”
那黑蛇感受到這霸道刀氣,幾欲反抗,但相鬥良久,早已沒了力氣,蛇目幽光一閃,拚盡餘力,張口向那道刀氣咬去!
眼見這黑蛇就要被刀氣劈成兩半的時候,一個聲音,如空穀幽蘭,由遠及近,來得十分迅速——住手!
隨著這聲音響起,眾人心中皆是一亮,誰家的女子,說話竟如此動聽?僅僅兩個字,便讓眾人心神一蕩,忍不住好奇這女子的容貌來。
胡老大手腕一轉,那刀氣在空中一個斜劈,錯過蛇頭,劈在蛇身後那座小樓的另外一根門柱上,隻聽得“劈啪”一聲,門柱瞬間斷裂,隨即,“轟”的一聲,整座小樓,瞬間崩塌。
眾人的目光,皆是看向了那聲音來處。
隻見一個紅衣女子,帶著麵紗,露出兩汪清泉,遠山眉黛,青絲簡單一盤,便有清麗無雙之感,娉娉嫋嫋,朝著眾人款款走來,神秘之中透著一股朦朧之感。
“誰家的小姑娘,長得這般好看?”一個漢子嘀咕道。
“好看的女人,帶什麼麵紗,我看麵紗下,定然是張可怕的嘴牙!”一個女子酸道。
一時之間,圍觀者的心思都從黑蛇身上轉移到了這神秘女子身上,男女老少,都在議論這女子音容,連那說書老頭年過六七十的年紀,也不禁在內心暗道,這女子,與那小姑娘,不分伯仲啊。
那紅衣女子似乎是聽到了這議論紛紛的聲音,轉首看來,吟吟一笑,伸出纖纖玉手,輕輕將麵紗取下,雪白無暇的臉蛋上,櫻唇紅潤,玲瓏玉鼻,十分精致,配上那柔情似水的眼睛,真教人百看不厭,更生得無限遐想。
眾生癡相,看了她麵紗之下的這般容顏,不禁呆立在地,更有不潔者,流下了三尺垂涎。
“喂,萬物皆有靈,你們何不放了這條黑蛇,善心所在,他日必有福德。”紅衣女子開口道,說不出的動聽,就如微風起時,風鈴脆響的聲音。
胡四本是好色之徒,看見這女子,早已失了心神,口中不住道,“不錯不錯,萬物皆有靈,萬物皆有靈......”眼睛在她身上流轉,竟是再也移不開分毫。
胡老大定性較之堅定,聞言輕咳幾聲,說道,“姑娘,若我放它,它去傷人吃人,造下冤孽,這源頭,豈不是因我而起?”
那紅衣女子似是料到他有這麼一說,低眉一笑,生出一抹溫柔,教人十分憐愛,輕聲道,“若你放心把它交與我,我自有法子,讓它不傷人殺人,乖巧馴服。”
“這......”胡老大心中滿是質疑,這女子嬌美,何來的本事能馴服這凶狠蛇怪,任誰也無法將這二者聯係在一起。
其他食客,聽聞過後,也是滿口阻攔,
“這哪裏能行?這蛇長得這般醜陋,怎麼配和你這樣仙子一般的人物在一起?”
“決計不行,這黑蛇十分凶殘,要是傷了你這柔弱女子,真教人心疼!”
“對對對,絕不能讓這黑蛇,髒了仙子的衣衫。”
那紅衣女子聞言,癡癡笑了起來,心想,這人間的男人,果然都是好色之徒,竟把我當作仙子一樣看待,也不知他們說的那個月明樓,見了我,會是怎樣的表情。
就在眾人吵鬧間,一個呼聲響起,聲音激動而高亮,蓋過眾人,“雲矣,雲矣,是你嗎?”
眾人循聲望去,一個男子,渾身泥濘不堪,衣衫盡破,比乞丐竟還要落魄三分,此時腳步蹣跚,眼中閃著光芒,嘴裏不停說著,向著紅衣女子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