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月明樓驚歎一聲，這怪人到底什麼來曆，聽他所言，手中當有三本神帝之書，卻將《煉佛道》當作汙穢扔掉，將武技看作無趣之書，當真讓人匪夷所思。
“我當時聽他這麼一說，心中也像你這般驚愕，但他說將《修神道》給我，更讓我無法理解。便問他：前輩與我相識不過短短幾個時辰，便將這書送我，這恩情，實在是難以讓人承受。
那玄衣人嘴中不屑：短短幾個時辰？老子把你撿回來，給你找草藥救你，花了老子兩個月時間。
我不知自己竟在這黑淵底昏迷了兩個月，但那怪人眼中並無欺瞞之意，想到這兩個月的時間，俱是那怪人悉心照顧自己，心中一時感動萬分，難以言語。
那玄衣人似乎知我所想，不耐道：行了行了，老子不要你這樣感動，老子要把這破書給你，免得放我這裏占地方。
我雙眼含淚滾動，不知這恩情如何才能夠報答，那玄衣人又道：小子，等兩個月藥效過了，你便能恢複到八成，老子便教你練這破書裏的東西，什麼白玉皇，老子教你把他打成黑炭屎。
“這，白玉皇，黑炭屎......”月明樓聽得這名號，雖覺汙穢，但又挑不出別的毛病。
“那玄衣人似是很久沒有與人說過話了，往後每日都與我交談，雖長居淵底，但心藏萬物，博覽古今，說起修行，更是浩瀚無窮，讓人眼界大開，隻是對自己的身份，始終一字未提，也不讓我拜他為師，更不讓我對外提起這淵底之事。
兩個月後，我身體當真好了八成，運轉之間，也有了頗高火候，他讓我夜間觀閱《修神道》的內容，白天便教我這裏麵記載的神術，從那一刻起，我開啟了修神之路，修為日進千裏，他每每看我長進，都特別高興，會說：老子就知道，老子救的人，一定不會讓老子失望。
如此大半年時間，他已經教會我許多神術，比之以前的我，現在的我，已經是雲泥之別。
我心中牽掛外界之事，玄衣人也知我所想，便說：老子知道你想走，那就趕緊走，別在老子這裏占地方。
從我墜入黑淵，到此時，已有一年了，其中感情，我知他知，雖是嘴上強硬，但我想那玄衣人心中也有不舍，我長磕三頭，跪謝師恩，即使他不認我作徒弟，便離開了淵底。
此時的我，修為已經出神入化，那黑淵雖深，如何能難倒我，我一路飛攀，數刻間，便回到了博望山腰，看著這迷霧籠罩的黑淵，心中難舍長情。
“北神前輩重情重義，那奇人心中定會知曉。”月明樓雖覺那奇人諸多舉動異於常人，但心中對他生出一股莫名好感。
北縱橫點頭道：我出得博望山，花了一些時間找到我的弟子，他四人雖不知我去向，但每日都勤加修行，我心中快慰，便選了多樣神術，分別傳給他們四人，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左長生學會了生命之術，隻是那神術太過奧妙，長生也隻學得三分，我便將這三分生命之術，取名作長生道。
如此再過六年，四個弟子皆有所成，在約定到來的那一天，我們五人，走進了靈穀，赴約而去。
那場赴約，演變成了屠殺，七天七夜，直殺得天地都染成血色，靈穀綠地，成了修羅場。”
北縱橫說完，眼中流露出一絲不忍，石人族與人族，仇恨綿延數十年，到頭來卻隻能用這極端殘忍的法子，以戰止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