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縱橫此時站了起來,洞頂陽光溫暖而耀眼,照得洞內透亮分明,自清明時節以來,這倒是少有的晴天,月明樓沐浴在暖陽之中,連體內的寒氣都好似被驅散幹淨。
“離實地越來越近,我的掙紮越來越烈,終在咫尺之距間,我拚盡全身僅存的一絲氣力,護住心腦,結結實實地摔在實上,那衝擊力之強,讓我立時昏厥過去。
昏沉之中,我感覺有人在我耳邊絮叨,隨後身子晃來晃去,痛楚直入腦海,又將我衝擊昏迷。
當時的意識已經開始漸漸破碎,像石頭化為碎粉一般,我恍惚間像是來到了地獄,見著了許多鬼魂,遊遊蕩蕩,腳下飄浮。
我很好奇這是哪裏,就在我將要去詢問的時候,耳邊響起一個聲音:地界妖靈,如何敢在老子的地盤鬧事?
我腦海中一個轟鳴,忽覺一道明光穿透而進,眼前的鬼魂四處逃散,我仿佛被人拽了一把,生生將我從那地獄般的地方扯了出來,我眼一睜,醒了過來。”
月明樓心中驚疑,聽到北神說到這裏,感覺黑淵之下必有奇人,而昨晚聽左伯講到顧南風與女神醫也是跳入了博望山側的黑淵,若左伯假設成立,那麼顧南風與女神醫必然也是遇到了某些人,而幸運地活著從這黑淵走了出來。
“說來也讓人覺得驚奇,我醒來之後,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冰床之上,眼前有一個玄衣人,那人眼球如火,瞪圓圓地看著我,看我想要掙紮而起,便說道:小子,你要是覺得自己有能耐,就站起來試試,老子拿性命做賭注,賭你動不了身。
我心脈尚且正常,但四肢百骸卻如同碎裂一般,想要掙紮,談何容易,憋足了勁兒,也是躺在那裏紋絲未動。
那玄衣人看我動不了,大笑起來:老子說什麼就是什麼,不然老子的臉往哪兒擱。
我身體裹滿了草藥,呼吸之間,已經有了一絲力氣,便張嘴說到:多謝閣下救命之恩,晚輩北縱橫沒齒難忘。
那玄衣人擺擺手,似是不耐:老子讓你說話了嗎?老子需要你說謝嗎?老子需要你記著老子救命恩情了嗎?
我見那人言談奇怪,也不說話了,心道等自己身體恢複,再來報恩也不遲。
那玄衣人見我沉默不語,便說到:老子叫你不說話就不說話,老子說的話是神帝令是嗎,這麼有威嚴?老子偏要你跟老子說話,快跟老子說說你從哪裏來的?”
月明樓聽到這裏,忍不住輕笑一聲,“這人當真奇怪,不讓說話,見不說話又得纏著說話。”
北縱橫也覺好笑,便接著道:“那人的確這般奇怪,弄得我哭笑不得。我便告訴他,我從這博望山腰而來,跳入了這黑淵之中。
那玄衣人見我這般說,語氣立馬變了:老子知道你是腦子裏進水了從那山腰跳下來的,老子問你是從哪裏來的,到這座山之前從哪裏來的?
我覺得這人雖是奇怪,但救我一命,恩情如山,我便一五一十跟他說了。
那玄衣人聽我講完,想了一會兒,說道:老子要出去一下,你躺著別動,等藥效發揮極致,餓了就吃草藥,渴了就喝草藥汁。
我一聽,眼睛看著這些花花綠綠的草藥,鼻間盡是藥味,苦澀難忍,這人當真讓人感到莫名其妙,哪有餓了渴了吃草藥一說。
我躺著不動,那藥效入體,十分舒服,加上身體重傷,很快便睡了過去。
過了許久,耳邊聽見腳步聲,便醒了過來,看見那玄衣人,雙眼嚴肅,盯著我,手裏拿著一部書文,說道:神帝之書,煉佛那本狗屎書被老子扔了,武技沒有趣,送給別人了,手裏就這本《修神道》了,小子你要這書,老子就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