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意外,也很狂傲:很有膽識,我欣賞你,你雖是人族之中難得一遇的奇才,但二十年,你就有把握殺我嗎?
我聽得他稱讚自己卻不以為然,心中豪氣陡增:你若覺得多,便再少五年,我北縱橫對天發誓,十五年後,必將整個石人族,抹殺在新域大陸!
他大笑不停,笑聲響亮天地間,說道:好一個人族北縱橫,十五年,五萬石人族的人頭,在此地侯君而至!
他說完這話,我便轉身走了,耳邊盡是嘲諷,連那些被擄來的人族,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北縱橫說完,停了下來,喝了一杯百花釀風月。
月明樓隻道白玉皇殘忍嗜殺,卻不想有此驚人舉動,或許,他真的已經天下無敵,等待他的隻有漫長歲月,而他缺少的,正是一個可以緩解歲月寂寞的對手。
北縱橫看著月明樓,知他心中所想,接著說道:“離開靈穀,我四處尋找高師學習功法,日夜不分地修行,或許我的天賦太高,五年下來,天下間能叫上名字的功法已被我學遍,再無可學,但我知道,自己所學雖多,卻仍舊不是白玉皇的對手,我便與恩師告辭,離開了修行之地,再度遊曆五界,以求能找到神帝之書。
也就在那個時候,我陸續收下了四名弟子,四人善惡分明,天賦異稟,我便將所學盡數傳授。
如此又過三年,神帝之書始終沒有尋到,弟子修為增長很快,而我開始自己創造武功技法,以致困於學無所學,遇到了瓶頸。
五個人,僅靠人間修行而來的功法,是無法勝過白玉皇的,我心中了然,而離十五年之約已經過半,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難道神帝之書隻是傳說嗎?我獨自走在博望山側的深淵之上,看著這迷霧籠罩的黑淵,心中感慨萬千。
神帝之書,每本書都有無窮能力,能教人成為天下至尊,數百年來,為之癡狂搜尋的人,何止千萬數?
難道我北縱橫,也隻是那無疾而終的萬者之一嗎?
我心中冒出一個大膽的念頭,置之死地而後生,若天不絕我,必當有福澤。”說到這裏,北縱橫神色一揚,那長發如舞,飄動起來。
“北神前輩難道跳下了那黑淵嗎?”月明樓心有所感。
“不錯,我縱身一躍,便墜入那無底深淵。
我未施展功力,身子下墜極快,耳邊呼呼傳來風聲,迷霧濃烈卻吹散不開,雙目難以視物,我心中一驚,難道,我北縱橫竟要這般活生生摔死不成?
渾身上下,如同濕透一般,冷冽入骨,我竟燃起求生欲望,欲施功法,攀岩而上。
可那深淵竟無處可攀,除了迷霧濕氣,四處竟再無一物,我無從借力,卻也無法馮虛禦風。”北縱橫說到這驚險之處,語氣絲毫不起波瀾。
月明樓心中一緊,額頭漸汗,如身臨其境一般。
“也不知墜落了多久,心中早已驚慌忐忑,如此下去,必將摔得粉身碎骨,就在我感覺到渾身氣力用盡的時候,我終於感知到淵底的實地,還有暗水流動的聲音,想運轉護體神功,卻四肢無力,心中苦笑:北縱橫呀北縱橫,還以為你要做一回英雄,卻沒想到要像狗熊一般活生生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