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縱橫與月明樓三人暢聊整晚,心情頗好,笑容漸佳。左伯得閑固本培元之後,恢複得七七八八,雖有長生功力加身,但年事已高,已然閉目安神去了,雲矣昨日遭遇頗多,早已疲憊,惺忪地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那玉腰纖弱,堪堪一握,整個身子倒在月明樓懷中,趴著胸口,睡得香甜,月明樓毫無倦意,腿腳卻已麻了,不忍挪動身子擾醒雲矣,便微微挺了挺脊梁,舒緩一下麻意。
“如此說來,北神元神也可不滅,隻要意念所想,便恒久存在於世。”月明樓聽了一夜往事,跌宕起伏,精彩之處引人無限遐想,此時精神抖擻,看著懷裏的女子,滿心愛憐,輕聲細語地與北縱橫說著,生怕擾了雲矣清夢。
“謙謙君子,婉約佳人,正是青春無限,大好時光。”北縱橫沒有正麵接他話,而是看著月明樓與雲矣模樣,笑著道。
月明樓被北神這樣說著,臉上也難免飛過一絲紅雲,心中卻溫熱如火爐,“如此模樣,在北神麵前,失態了。”
北縱橫擺擺手,並不在意這些俗世禮節,“好男兒當是瀟灑自如,不必因繁文縟節擱在心中,小了胸懷氣度,”略一思忖,又道:“小兄弟,昨晚你與小家夥相鬥,我在幻門內見你身手不俗,天賦高絕,身骨也是奇佳,卻為何隻練的一套掌法?”
月明樓不知北神為何突發此問,但心中對北神早已推心置腹,便將自己如何悟出臨風掌如何修習之法,盡數告知北神。
“小兄弟,你我十分投緣,關於你的修為,我心中有幾個想法,你要不要聽?”
月明樓心中驚喜激動之情難掩,若有北神提點,對自己修行那可是無窮的造化,誠懇道,“若能得北神提點,晚輩深感三生有幸。”
北縱橫眉頭一皺,佯裝生氣道,“小兄弟,你這書生模樣,倒是讓我有點困擾,何不灑脫一些,對你這病軀也有好處。”
北縱橫一語中的,月明樓顯是愣住,北神眼光如神,自己病症纏身,倒讓他一眼看了出來。
“同樣的掌法,不同氣度的人施展出來,氣勢便有了高低之分。
所以小兄弟得先改改你這書生氣,讓自己的胸懷氣度,博大到能夠囊括寰宇,有這般胸襟,才能修習施展更為強大的功法。
掌法雖是氣勢恢宏,但若遇到石靈這般修為的人物,你的掌法,不過撓癢一般,或許拚盡全力,才能對石靈造成輕傷,可自己卻有了性命之虞。
你這臨風掌,現在雖然能成為一代翹楚,但往後英才輩出,你還能保持住這翹楚之位嗎?
以你聰慧,若走上修神之路,假以時日,這博望山頂的天界,對你來說,不過是探囊取物。”
月明樓心中如遭驚雷轟擊,自己一介凡軀,真有可能成為北神口中所說的那樣嗎?探囊取物,四個字,對自己來說,猶如天際遊雲,不可捉摸。
北縱橫知他心中所想,道,“我與石靈鬥了數百年,早已倦了,天意讓你在此遇見我,那你極有可能是,”北縱橫長出一口氣,頓了一下,道,
“下一個能與石靈相爭天下的人。”
“北神,我......”月明樓聽得此言,腦海裏早已震驚非常,此時開口,便覺萬語在心不得而出。
“你且聽我說,石靈重生,戰火必將燃燒在新域的每個角落,若無人達成修神之巔,便無人能阻擋住石靈的怒火,而後新域萬裏疆域,便是人間煉獄!
小兄弟,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去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但若這生活不能如你所願,而且會受到壓迫,你會怎樣做?
選擇抗爭?
還是選擇服從苟且?”北縱橫不留喘息,連續三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