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鳥本不是相輔相成之物,相反,二者恰是相爭相食的關係。莫非,”雲矣心中生出一個念頭,“是有人故意馴養的?”雲矣自小便怕蛇,那滑膩膩的感覺讓自己肌膚乍起雞皮,要是有人故意馴養這等龐然怪物,該是怎樣的心思,隻覺冷顫連打。
月明樓感覺到雲矣語氣的異常,伸手握著她的柔夷,單手蓄勢。
不等他作回答,心中已驚覺一股肅殺之氣襲來!
“來了!”左伯聲音剛落,那黑蛇弓起蛇身,張開血口,咬向左伯頭顱,左伯見勢一個側身讓過蛇頭,聚力於掌,橫劈出去,擊向七寸,那蛇甚是靈巧,蛇身側擺,蛇頭高昂後撤,避開來掌,那掌力渾厚,擊在石壁上,撲簌簌掉了些許碎石,而掌力受到石壁反彈,竟將左伯震回後退步餘。
左伯嘴中哼了一聲,欺身再進。
黑蛇蛇頭剛退,蛇尾卻閃電襲來,威力頗大,左伯伸手擋開,相撞之下,手臂竟起了一絲麻意。而那黑蛇也是受力非常,蛇尾蜷縮,蛇頭又張嘴咬來,不容左伯喘息。
“好畜生,再來接我一掌!”左伯鬥氣高漲,腳下不動如山,雙掌並不作變化,隻是以強盛氣勁拍將出去,看他意思便是要以硬碰硬,看是那蛇身堅韌,還是自己的掌力雄渾。而那黑蛇攻守之間,漸漸有序,頭尾相接,彼攻此守,竟讓左伯一時應接不暇,加之盤走迅疾如風,在這空間裏憑借熟悉的環境,四向而擊,忽近忽遠,忽疾忽緩,一時竟與左伯鬥了個不分伯仲。
左伯修為高深,稍微摸索,便將這黑蛇攻守路數看了明白,雖是浸潤過地界靈氣,不過畜生總歸是畜生,來來回回就是那麼頭尾相顧的幾招,左伯覷得黑蛇來勢,一個避讓錯過交纏的蛇身,而後一掌輕點在蛇頭,那黑蛇久攻不下,體力也遠非旺盛,此時蛇頭如遭重擊,往地上一沉,左伯見勢哪肯放過,單手成刀,斬向七寸。
掌刀眼看要著落七寸,那蛇一聲長嘶,淒厲刺耳,竟引得左伯一時氣息不暢,手上動作為之一頓,黑蛇趁這一刹喘息功夫,蛇身一滑,從掌下溜走。左伯心下詫異,未及再追擊,頭頂風聲乍起,仰頭一看,原來是那玄鳥瞅得時機,展翅而下,利爪探來!
“好家夥,聲東擊西!”月明樓一直觀察著這玄鳥動靜,起初隻見黑蛇與左伯纏鬥,玄鳥高掛在上,並不出擊,此時伴著蛇嘶,玄鳥蓄滿力量,趁機攻下,一來能救黑蛇於危難,二來若左伯反應不及,那利爪便能給予左伯致命一擊。
月明樓眼睛雪亮,又怎會讓玄鳥得逞,早已準備好應對突變,但看那利爪上的彎鉤寒氣逼人,心下也是暗歎一聲,若被這利爪抓到,不死也得掉層皮了。
玄鳥下衝的同時,月明樓飛身而起,憑空生起一股風浪氣旋,沛然氣勁暴漲,人在空中,掌力磅礴,如風浪一般推向玄鳥,正是臨風掌法!
月明樓掌力更勝此時的左伯,與那玄鳥對了起來,玄鳥展翅撲閃之間,四周氣流如同卷入一個暴風口,勁道非常,引得月明樓的風浪之勢竟有些偏斜,隨後利爪成鉤,時左時右,抓向這個不速之客,鐵喙長鳴,迎合著蛇聲長嘶。
但月明樓何等人物,有意與這玄鳥周旋,卻不著急擒它,而是隨它雙翅鼓動,借勢營造著風浪,對啄來的鐵喙,刺來的利爪,騰挪閃躲,時不時一掌拍在鳥身,雖無甚功力,但卻惹得玄鳥惱怒,一時長鳴更甚,那黑蛇雖然敵不過左伯,但聽得這長鳴,嘶叫也更加淒厲,一時這空間裏,兩種聲音激烈相撞又相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