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黑蛇玄鳥(2)(1 / 2)

玄鳥雖非凡物,但終究是畜生,展翅撲閃之間,雖引導氣流躥動,卻正好落了月明樓的下懷,要知道,月明樓這一套臨風掌,本是在沉淪海對著無邊海浪之勢領悟而出的掌法,以氣禦風,演化作掌法,風浪越大,掌力就越能發揮出威力。

那玄鳥也想不明白,為何自己扇翅越加凶猛,受到的掌力竟越加厚重,漸漸風浪之勢洶湧,那玄鳥也止不住掌力的威力,露出敗相來。

左伯修為雖高,但由於黃昏時刻被石王困於地下,催生扶桑木消耗頗多,而後未經調息恢複全力,又奔波來去,雖能借著長生道功法往複歸元,但這黑蛇玄鳥的嘶鳴,就如魔音入耳,一唱一和,此起彼伏,高低跌宕,一時讓人頭昏腦脹,身上元氣竟如細流般外泄。

“這廝竟能憑聲音攝人心魂,引導氣勁外泄。”左伯心中驚疑不已,漸漸麵色由紅轉紫,暗淡下去,有些難以支撐,兀自靠著腦海中一絲清明苦苦抵抗著這入腦魔音。

雲矣身在下空,修為本不及二人,哪裏受得了這魔音入腦,心中翻騰欲吐,臉色慘白,捂著耳朵,極力躲避著橫掃而來的蛇身,支撐良久,終是不支,突然“哇”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步履踉蹌,軟倒下去。

月明樓心中一驚,匆匆拍出三掌,從三方擊向玄鳥,那玄鳥看見拍來的三掌,急急撲閃了幾下翅膀,卻避無可避,索性雙翅刮起旋風,與那三掌相對,卻被那雄厚掌勁擊飛三丈之遠,如同海中木筏般搖擺欲翻,落下十多根黑羽,利爪深深插入石壁之中,似是被這掌力震懾,一時不敢下衝,隻在上空扇動著翅膀,發出聲聲長鳴。

趁著時機,月明樓飛身而回,扶住雲矣,掌心一股溫暖氣勁透過雲矣衣衫而入體內,那氣勁甫一入體,便如花清香,如泉清澈,如風清麗,如陽清熱,雲矣猶如穿行在山澗之間,聞花草陣香,一時神清氣爽,麵色桃紅,在這黑夜裏,猶然光彩照人。

月明樓眼見左伯麵色通紅,知他氣血未平,掠身而去,對著那黑蛇,呼呼急急拍出三掌,如風卷浪,那黑蛇在這掌勁下,毫無反抗之力,頓顯頹勢,月明樓見勢猛追,一指點在蛇身七寸,雖是浸淫靈氣百年的蛇,七寸被擊中,也如死穴被製一般。

那黑蛇受困,蛇口大張,卻無力咬出,蛇尾再也無力擺動,蛇嘶也停了下來,但蛇目幽光猶自淩厲,蛇信吐露,顯是不服氣。

神奇的是沒了蛇嘶,那玄鳥的鳴叫也沒了攝人心魂的魔力,左伯緩過勁兒來,就地打坐,固本培元,斜眼暼著那黑蛇,怒火中燒,想不到自己與人鬥都未吃虧,與畜生鬥倒栽了跟頭。

那黑蛇眼中光芒雖是凶狠,卻也一分一分暗淡下去,玄鳥長鳴不止,看著下方眾人。

“再叫,我便殺了它!”月明樓點在蛇身七寸,朝著那兀自鳴叫的玄鳥說道,手上勁道再增,那黑蛇頓時頹萎下來,猶如死蛇一般。

那玄鳥似是能聽懂人話,歪頭看了看黑蛇,又看了看月明樓三人,鳥目之中,火光黯淡,叫聲也由頗有氣勢的長鳴變得如可憐無助般淒楚,似是哀求,再鳴兩聲,便住了口,像做錯事的孩子一般,雲矣看在眼裏,又覺可憐,又覺可恨。

眼見那堆火焰快要熄滅,雲矣又將四周枯木拾掇了一些,那火光漸盛,照在幽黑的石壁上,那石壁反射著火光,亦如真火在燃燒,如鏡麵一般,將雲矣的模樣印在其上,青衫之下,身段曼妙無比。雲矣生性愛潔,今天所遇一波三折,將秀發都散亂了些,索性對著那如鏡石壁,撥弄發梢,整理衣衫,玉手纖腰,更顯絕俗清麗。

佳人如此,夫複何求?

月明樓看著雲矣與那石壁之中倒影相對望,一時入迷,心神一蕩,手上勁力也鬆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