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越靠越近,臉上是陌生的輕佻而又邪氣的表情,清瘦而線條分明的小麥色臉龐在眼前被放大,憶雪情不自禁的貼著牆往後麵縮,手中的塑料口袋被捏得死死的。她低下頭,聽到自己心跳如雷。
懷安捏起她的下巴,“你這樣跑出去,又跑回來,就不怕我像殺了你姨媽一樣殺了你麼?”他手上用力,疼得憶雪死死咬住了下嘴唇。
對,既然已經費盡心機的離開,既然已經是仇人,既然他已經有了別的女人,又為什麼還要再回來,那多做的兩個菜又算是什麼?憶雪扯了扯嘴角,自嘲的輕笑。“是,我不該回來。您作為一幫之主,看在我們還算舊識的份上,就讓我走吧。”
走?既然回來,她又還想能再從他眼皮底下走到哪裏?陸懷安幕然睜大眼睛,熊熊怒火從心底一直燃燒到眼裏,這個女人竟然還敢再跟他提離開!還說什麼勞什子的舊識?他們之間隻算是舊識?
他怒火中燒,狠狠吻上她的唇,唇與唇碰到的那一瞬甚至能聽到輕微的牙齒相撞的聲音。“你……放開!”憶雪掙紮。懷安不但沒有鬆開她,還趁著她說話的一瞬間,把舌頭滑入她的口中。帶著懲罰一般的霸道熱情的吻,像是要奪取她的每一秒呼吸,又像是要在她身上留下他的記號。
憶雪用力去咬他,手指牢牢扣進他的肩膀。他吃痛,卻吻得更用力,滿嘴的血腥味,從口腔翻湧到鼻腔,甜膩的讓人窒息。她缺氧,開始渾身發軟,雙手也漸漸鬆了勁,終於昏了過去。
她是被凍醒的,醒來時,身上隻有一件薄薄的打底衣,原來手中的東西也早就不見了蹤影。懷安的黑色襯衣敞開,正壓在她身上吻著她的脖子,眼裏染著****,還帶著濃濃的溫情,卻在她睜開眼的一瞬間溫度褪去,徒留下寒冬冰雪的冷,眉宇之間是深深的憂傷和陰鬱。
憶雪纖細的手指撫上他的眉頭,想撫平他眉間的憂愁,眼裏是自己都想不到的憐憫。那人看到她這樣的眼神,眉頭卻皺得更緊,狂風暴雨一般又吻上她的唇,口腔裏還帶著淡淡的血腥味。
他一邊吻著她,一邊褪去自己的衣物,托起她的身子,那一團火熱毫不猶豫的衝進她的身體。撕心裂肺的疼痛,她眼裏的淚水洶湧而出。看著她的淚水,他愣了一瞬,又冷了臉,開始在她身體裏衝撞。
憶雪狠狠咬著自己的下嘴唇,血腥味又重新在口腔裏蔓延開來。身體仍舊是痛,眼淚也止不住的流出來,心裏卻空落落的。心裏很難過,說不清楚為什麼,身體是留給他的,可是這樣被他拿走,卻是她始料不及的。
她想過他和她的第一次,或許是溫柔的,或許是甜蜜的,或者是熱烈的,卻沒有哪一種想象會是這個樣子。她猶記得她那次生病時,他摟著她的溫柔和溫暖,他守在她的床邊一整夜,他摟著她壓抑著自己的****。那樣的溫暖是什麼時候在懷裏漸漸消散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身上蓋著厚厚的棉被,室內的溫度也很高,枕邊的空蕩蕩的,和她的心一樣。臉上還有淚痕,枕頭也是濕濕地,她輕笑,真是的,怎麼會做這樣的夢,而且,不過是一場夢,怎麼會哭的枕頭都濕了。
覺得肚子餓得難受,才想起身去找些吃的。身上一絲不掛,衣服散落了一地,這些無一不在提醒她,剛剛的並不是一場夢。
“你醒來了。”再平淡不過的語句,還是不帶一絲溫度。懷安端著飯菜進來,放到了旁邊的桌子上。他隻穿了一條長褲,赤腳走在木地板上,左手的手臂上是一條條排列整齊的疤痕,顏色由淺到深,新舊不一。
懷安發現了她探究的神色,還是冷著臉,“我說過,吃飯!還是,你想再來一次?”
忽然明白了懷安說的再來一次的意思,臉不自覺的紅了。“你先出去,我要穿衣服。”陸懷安輕哼一聲,“該看的不該看的都已經見過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嘴上這麼說,他還是抬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