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楚天秋急於去追蘇卿,當院便即破空飛走。因紙箋上也未提出時候,不知她走有多長時間,心裏著急,暗道:“卿妹不知是何時走的,我怎未聽到一點動靜呢?此次卿妹決心出家,絕非心血來潮,我便是追上她了,又該如何勸她收回前念呢?”一麵想著主意,一麵將遁光催到了極限。
此次楚天秋再返華山,卻不比昨日為了照顧樊初陽飛行有所保留,此次再無顧忌,才顯出他真正的功力修為,隻見飛遁化成一道淡淡的影子,神速至極,不消半個時辰,華山巍峨的絕峰已然在望。
楚天秋見將到華山仍未追上蘇卿,心裏反越發陰鬱,唯恐蘇卿早到一步,真得出家做了道姑,回天無力,自己定會遺憾終身的。
當楚天秋落到華山前崖時,已近午時。疾步奔到觀前,也不等通報,便徑直往大殿裏闖了進去。
剛到殿外,便見陳良從裏麵匆匆出來,向楚天秋揖禮道:“楚師叔為何如此匆迫,是有何急事嗎?”
楚天秋道:“你蘇師叔可曾回來了?她現在在哪?我要見她?”
陳良道:“蘇師叔確是在天還未亮時便回來了,那時因不是我值班,我未曾親見,還是聽師兄弟說起的。後來又聽說,蘇師叔回來後便直奔師祖雲房了,又過了好長時間才出來。”
楚天秋催問道:“那你蘇師叔現在何處?快帶我去。”
陳良道:“聽說蘇師叔從師祖雲房裏出來後,便出觀去了,直到現在也還未曾再回來,我也不知去了哪裏?”
楚天秋聽了一怔,又問道:“有誰知道她去了哪裏嗎?”
陳良頭道:“便是我師父和王沈兩位師叔恐也不知道,唯一能知蘇師叔去向的隻有師祖了。”
楚天秋道:“我這便求見老祖去。”說著,也不再進殿,轉而向老祖的雲房奔去。
陳良跟在後麵,口裏問道:“倒是有什麼事,如此急迫地要尋到蘇師叔?”
楚天秋搖頭道:“一言難盡,待我日後再向你細說。”說話間,已然到了老祖的雲房外。尚離老完,楚天秋便放慢了腳步,輕腳到了門外,躬身向裏說道:“晚輩楚天秋求風老祖仙容。”
話音方落,就聽房裏傳出老祖爽朗的笑聲,說道:“是楚公子呀,我早料到你會來的,快些進來吧。”同時,就見房門悄無聲音地打開了。
陳良因未奉老祖之命,不敢進房,隻得守在門外。楚天秋一身躬身進到房裏,隻見老祖正盤坐在雲床之上,仙風道骨,神光湛然,顯是剛剛入定完畢。
楚天秋到了雲床前,衝著老祖深揖一禮,還未開口說話,老祖已然先說道:“公子此來目的,我已知曉。”隨即一頓,又歎道:“不知為何卿兒今日一早便即匆匆回來,肯求我定要出家易服,我見她塵緣未了,並未答應。但看卿兒心意甚絕,我隻得借口拖延,允她三日後,若還想出家,便依了她。卿兒外和內剛,既拿定主意,恐再難回改。你此來想必也是聞聽她要出家,前來阻止的吧。”
楚天秋道:“確是如此。家裏聞聽卿妹留言,欲回山出家,都甚覺震驚,故晚輩前來阻止,同時還望老祖慈悲,莫要讓卿兒出家才是。”
老祖道:“卿兒出家心意堅決,恐我也難以勸說。若要使她回心轉意,唯一的指望也隻有你了。”
楚天秋道:“不知卿妹現下何往,還請老祖指示迷津。”
老祖笑道:“卿兒去向,我雖知道,卻不能向你明說。隻要你用心,定能尋到她的。話已至此,無須再說,你這便出去罷。”
楚天秋無奈,隻得辭別而出。到了外麵,仍見陳良守在那裏,兩人一起往回走,楚天秋因心有所思,默然無語。
陳良適才在房外,已然聽了個大概,知道此時楚天秋心裏定然甚是難過,也不敢多言。兩人走了一會兒,忽聽楚天秋問道:“你可知還有誰會知道你蘇師叔去哪了嗎?”
陳良皺著眉道:“還有誰會知道蘇師叔的去向,我還真不曉得了。”忽地眼前一亮,又道:“說不定玉娘會知道。”
楚天秋喜道:“那就麻煩你代我向玉娘探問一下。”
陳良說道:“楚師叔暫且稍等,我這就問玉娘去。”說完,便別了楚天秋,匆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