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女最是知道自己的哥哥了,此時屋裏就隻剩下四老和狐仙了,說了一會兒話後,仍不見了正話,狐女遂笑問道:“哥哥,你有甚話盡管直說,莫要再轉彎抹角了。”
狐仙嗬嗬一笑,說道:“果是什麼也瞞不住妹妹……”頓了一頓,想著如何措詞開口,隨又道:“雖說現在一家都團聚了,但還有一樣美中不足,想必你們也能想得到?”
四老相互看了一眼後,隻聽狐女笑道:“哥哥所說可是秋兒等三小的婚事嗎?”
狐仙笑道:“妹妹果然說對了。秋兒舜兒和卿兒三人的婚病恐怕也是你們的一大心病吧。”
楚母歎道:“雲弟弟還真一語中的,現在這三人的婚事確成了我們兩家的一大心病了。以前因舜兒太過胡鬧,離家出走十三年,而卿兒更是不幸,也昏死了十三年,直到現在才複活過來。總算老天有眼,現在一切都好了,也是時候夠解決了三人的婚事了。”
狐仙聽了心裏一喜,笑問道:“聽姐姐之意,好似有意同時成全三人嗎?”
楚母與狐仙相視一笑,隨又說道:“不瞞雲弟弟,其實早在三小幼年,我兩家便給三人定下了娃娃親,誰承想三人長成後,事事多變,才成了今天的樣子。”
狐仙鼓掌笑道:“好呀!我此來本意便為三人做謀的,既然兩家早有婚約,倒省了我多費唇舌了。”想來此事竟毫不費力便做成了,心裏也舒了一口氣。
狐女道:“雖說秋兒和舜兒早有拜過天地,成了親,但也是事有所迫,更看出當時秋兒也是極不情願的。好在現在舜兒迷途知返,秋兒也與她再無芥蒂,卿兒本就同秋兒青梅竹馬,我深知她心裏是極喜歡他秋哥哥的,所以說這樁婚事是皆大歡喜的。”
蘇父翰青笑對狐仙道:“雖說兩家早有婚約,但還需要有媒灼之言才是,就煩請兄長做了這個媒人吧?”
狐仙甚是歡暢,笑道:“這個媒人我自是樂意當的。我現在便與他們去說如何?”一麵說著,一麵迫不及待地起身要往外走。
楚父青雲笑攔道:“蕭家弟弟莫忙,現下太晚了,三小都睡下了,還是明天還說不遲。”
狐仙點頭道:“好好,明天再說!”
又談了一會兒,見四老都有了倦意,狐仙這才起身離去,徑往後院為自己準備的房間裏去歇息了。
次日,四老及狐仙早早醒來,聚在前屋堂上,不一會兒前有楚天秋和蘇舜先後前來請安,隨後又有小蝶和小倩,卻獨不見蘇卿,等了好久,仍不見蘇卿進來,見四老麵麵相覷,蘇舜說道:“我去看看妹妹。”說完,出屋直奔後院去了。
很快就是蘇舜返了回來,臉上神情有異,心裏還拿著一張紙箋,進到屋裏後,對四老說道:“妹妹不在屋裏,她留下一張紙箋,上麵留言說回華山了。”一麵說著,一麵將手裏紙箋先遞給了父親。
蘇父翰青接過紙箋,隻見上麵寥寥數語,大意寫道:“女兒此次不告而別,還請四老願宥,因我現下向道心堅,此次回返華山,決心就此長伴青燈,斷絕塵緣,勤練道法。望四老毋以女兒為念,女兒空時定會回來看望四老的。”等語。
蘇父翰青看完,默然不語,然後又遞給身旁的愛妻狐女。狐女接過看完,又轉贈給楚父,楚父一並念給楚母聽。
狐仙聽楚父念完,心裏叫道:“糟糕,卿兒要出家做道姑,那我與秋兒麵前所保的豈不又落得一場空了。”口裏連連歎道:“卿兒做甚傻事,為何要出道做道姑呀?”
楚天秋此時已全然明白了,蘇卿之所以決心要出家,此舉定是為了成全自己和蘇舜兩人, 心裏反覺一陣失落,怔怔地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蘇舜看到蘇卿留紙後,心裏又喜又憂,喜的是蘇卿出家,去了自己一個情敵,憂的是秋哥哥定會為此傷心,又恐怨到自己身上,故也一直站在一旁怔怔想著心事。
一時間堂上唯聽歎息聲,誰也不說話。
狐仙忽又道:“難道就要忍心看著卿兒出家做道姑嗎? 不行,我現在就去追她回來,絕不能讓她出家。”說著,起身欲走。
楚天秋道:“不煩舅舅了,還是我去吧。我定將卿妹尋回就是了。”說完,看了一眼蘇舜,然後疾步出屋,到了院裏雙袖一展,便即無影無蹤了。
蘇舜怔怔地看著楚天秋出屋飛走,心裏五味雜陳,不知是何滋味。
狐仙心想:“秋兒雲追卿兒,確是比我合適,借此正好結了兩人之間的心結。”當下也就未再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