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使者又搶著說道:“我們便依老祖吩咐將小蝶一家送到一小鎮上,而後的事主人你也都知道了。”
楚天秋見二使你爭我搶的倒也將事情經過說得清楚了,恰也解了自己之前猶存的疑問,聽二使說完,但還有一個疑問,遂問道:“將你二人逼人,又攝走了穀裏金銀的人又會是誰呢?”
金使者道:“這事也困擾了我倆十三年,直到前幾日再回到穀裏,忽想通了一事……”
銀使者又搶過話頭道:“忽想到我二人僻外金銀穀,當世甚少有人知道,後來再聯想到小蝶一家被害,真正的凶手卻是蘇舜的師父銅冠叟,而他那時又在大肆網羅人手,正需用錢,會不會是他攝走了穀裏金銀,以便揮霍,隻是猜想卻不能拿準罷了。”
金使者說到緊要處,給銀使者搶去話頭,心裏氣惱,但當著主人麵卻不便發作罷了,氣哼哼地瞪著銀使者,口裏說道:“這些還是我先想到的,你卻來搶我風頭,真是可惡。”
銀使者兀自不服地道:“當時我也想到了,隻是讓你先說出來罷了。”
楚天秋見二使又要爭吵起來,忙出聲喝住,口裏說道:“你二人所想當不會有錯了,但那穀裏金銀頗巨,銅冠叟絕揮霍不完,現在他人已死,而所餘金銀卻不知著落在何處了?”
這次金使者並未忙著先開口,而是看著銀使者,意思是讓他說,那銀使者銀色臉龐脹的通紅,囁嚅好一會兒,才說道:“我也想不出餘下那些金銀藏在何處。”
金使者這時又開口說道:“我二人本是金銀所化,而那些金銀又與我二人息息相關,金銀給攝走後,我二人卻再無感應,此種情景隻有兩種,一是那些金銀已離我二人過遠,最少當在二三千裏了,所以才會感應不到;二是那些金銀已然給揮霍一空,但此種情況又甚小,所以還是第一種可能最大了。我二人雖有心將那些金銀尋回,無奈天下之大,又哪裏去尋呢?所以隻得作罷了。”說完,喟然長歎。
楚天秋道:“此事今後我會當為你二人留意的。”頓了頓,又道:“你二人打算什麼時候回穀呀?”
金使者道:“今日回來時,我二人便先向老祖回稟過了,隻等主人回來便向你辭行。”
銀使者道:“我二人在這裏也甚呆不慣,還是越早回穀裏越好,所以我們打算今晚就走。”
楚天秋想了想,也就點頭答應了。當下送二使出了觀門,直到前崖,二使這才向楚天秋拜別,然後兩道遁光閃過,二使已然飛走不見了。
二使飛走後,楚天秋又在崖上佇立良久,這才返回觀裏。此時觀裏晚課已然結束,楚天秋便往老祖房裏回稟。
老祖正端坐雲床之上,見楚天秋進來,隨向他微笑含首。楚天秋行禮之後,便將此行還寶經過向老祖簡略說了一遍。老祖聽完,對其勉勵幾句後,便讓他退下了。
楚天秋從老祖房裏出來,一麵往回走,一麵想著心事,不知不覺間竟來到了蘇卿蘇舜姊妹便的房外。看著屋裏燈光明亮,一雙倩影倒映窗欞,並聽屋裏傳出喁喁私語之聲。
楚天秋在二女房外徘徊良久,終還是沒能鼓足勇氣,敲開二女的房門。回到自己房裏,楚天秋對燈發怔,呆呆出神,悵然若失。
這時房門忽又打開,從外麵走進一人,氣宇軒昂,豐神挺秀,正是樊初陽來了。
人還未進屋,樊初陽的笑語便先響了起來,說道:“夜色已深,當不會打擾了楚兄弟的清夢吧。”
楚天秋連忙起身相迎,笑道:“我還未入夢,又何來清夢?正覺一人無趣,你來得正好。”
樊初陽道:“兩個如天仙般的姊妹伴在身邊,還說無趣,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呀。”
楚天秋臉色通紅,囁嚅道:“你來取笑我了。”
樊初陽道:“我非取笑你,而是羨慕你的豔福呢。”
楚天秋道:“你又何必羨慕我?難道你還有甚想法不成?若真如些,我可要待我小蝶妹妹不饒你!”
提到小蝶,樊初陽臉上頓時變得神彩飛揚,口裏說道:“此生能得到小蝶的垂愛,我願足矣。”語氣顯得既滿足又幸福。
楚天秋也不禁替樊初陽高興,隨又聯想到自己時,又是一陣煩亂。
樊初陽察顏觀色,心裏明鏡,說道:“你現在所煩的,當是不知如何取舍吧?”
楚天秋給他說破心事,臉上又是一紅,訕笑道:“你又如何得知的?”